第二天夏沧海醒得挺早,一爬起来他就去河边看那些装着盐水的圆贝。经过一晚上的静置盐水已经分了层,浑浊的泥沙沉淀在底下,上层是比较清澈的溶着盐的水。

    夏沧海小心的将上层清澈的盐水倒进空置的圆贝中,然后点燃昨晚保存着火星的火堆,将盐水慢慢煮开,直到煮成结晶的盐。

    一大锅水煮开蒸干要好几个小时,最后得到的只有一小撮泛着黄的盐,味道还是苦涩的,但夏沧海已经很满意了。他以后还是要尽可能吃熟食的,吃熟食就不可避免的要补充盐分,不然时间长了身体会出问题。所以在现在的他看来这些盐难不难吃只是小事,能补充缺乏的盐分才是重点。

    在煮盐的空隙里,夏沧海还磨了一把贝壳刀,又下水捞了几个小贝壳上来。他用石头把贝壳砸开,掏出贝肉来清理干净,然后用贝壳刀切碎。贝壳刀拿着轻便,但打磨过后的边缘锋利,切起肉来很顺利,夏沧海很满意。

    他将贝肉放进圆贝锅里,加了点水,撒点盐,再放点姜末,煮开后仍旧有些腥味,好在贝肉本身够鲜嫩,所以味道还算不错的,起码比起昨天的兔子肉来算得上是美味。

    夏沧海喝完一整锅汤,热腾腾的肉汤下了肚,片刻就觉得浑身都暖融融的,分外满足。他打着哈欠往火堆里添了几根柴,回手摸了摸躺在树下打盹的阿吞,自个也往后面一躺,在洒落着细碎阳光的树荫下眯着眼小憩。

    天空投下一大片阴影,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空中徘徊,片刻后响起轻微的树叶晃动的“哗啦”声,就像一阵微风拂过树梢,很快又归于平静。

    一双眼睛从树冠遮蔽的阴影中远远看过来,他的目光中带着明显的迟疑和打量,过了好一会,轻微的“哗啦”声再次响起,那东西又静悄悄飞走了。

    阳光从树叶交叠的间隙里漏下来,在他身上投下一块块金色的、不规则的光斑,风一吹,树影晃动,那光斑也明明灭灭的摇曳。

    一片光斑晃过薄薄的眼皮,突然的光明将夏沧海惊醒,他猛地睁开眼,神色有些恍惚的望了一会天空,然后后知后觉的伸着懒腰爬起来。

    这一觉睡得很舒服,但在睡梦中他总有一种被什么东西注视的感觉,醒来后又没有了。

    他转头看到旁边的火堆快熄了,连忙拣起柴火将火重新燃起。

    从盐碱地里弄回来的盐土太少,接下来几天夏沧海背着藤筐去了好几趟盐碱地,每次带回来的盐土差不多要花一天一夜煮成盐。

    除了煮盐,夏沧海还做了不少事情,比如在溪边整出一小块地方来种菜。这段时间他在盐碱地和溪边来回,中途在森林里找到了几种眼熟的植物,还有一些经阿吞确认可食用的植物,但凡能下口的他都弄回来种上。

    几天下来,溪边被他整出一小块菜地,带回来的菜死了大半,也有一小部分坚强的活了下来。夏沧海本来也只是试试,没打算一直在这里定居,不过能发现一些适合种植的植物也是不错的收获。

    为了装盐土,夏沧海还编了一个更大一些的藤筐,以及两块一米宽、三米来长的粗糙藤席,因为他摘了不少浆果和野果,吃不完的就准备做成果干。

    没有风干机,没有蒸笼,没有调料,夏沧海尝试了几次后找出了最简单高效的方法。他将采摘的野果清洗干净,去核去籽,切成小块,然后用盐水煮一煮,最后直接晾晒。

    大概是因为这个世界有两个太阳,所以光照条件极佳,果干基本上一个白天就可以晒干,要是有空用火熏制一下自然保存得更好。老实说,这样做出来的果干当然没有地球上的美味,盐本身味道就有些苦涩,为了保存晾晒得又过干,但作为零嘴打发时间还是不错的。

    阿吞喜欢吃鲜嫩多汁的嫩叶和野果,制成的果干它只尝了尝就不感兴趣了,但在野果晒成干之前就要对它严防死守,不然一个不注意它就会把藤席都掀了。

    忙活了一个多星期,夏沧海收获了一圆贝锅的粗盐,还有将近一藤筐的果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