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十几位随从,其中数人的身手武艺也只是勉强不属稀松之流,更没见识过镇南军之中浩大的军势。费好大力气将马缰绳勒住,瞧见眼前铺满川岳的刀枪铁衣,再附以军阵杀气这么一激,只竭力稳住马上身形就已经费去大半力气,那还有心思顾暇其他。

    场中一时间清冷下来,直到不远处走出位面容俊朗的中年男子。

    “北堂奉,你倒是好胆。”

    巨汉原本一身乍起的浑厚气势,顷刻之间往回一敛,尽数收归体魄之内。

    “来者是客,更何况这位乃是齐相之子,如今御空而来,踏入我镇南军营盘,怎可对人家无礼。”男子虽是笑语,可字字句句之中的隐意,却是令随从之中的蒋润皱起眉头。

    依当朝法度,镇南军营盘除却军中本部士卒出入,其余并无入营文牒,却强行闯营者,生杀大权皆由白负己一人定夺。如今这位男子出言坦荡,可话里话外的时隐时现的淡薄杀意,丝毫不亚于那巨汉掷旗。

    蒋润与章维鹿从未见过传闻中那位镇南大将军,但章维鹿此刻的神色,依旧没有半分改换,赤足缓缓落地,朝来人略一拱手道,“久闻镇南大将军仪表堂堂,今日一见,果真是令晚辈折服;踏入营盘一事,并无窥伺军要的意思,而是瞧见十斗川上镇南军雄姿,不禁为之。眼下通关文牒齐备,还望白将军宽恕则个。”

    随后汉子朝营门之外走去,待退到营门处时,转身行礼稳声道,“齐相府中庶子章维鹿,携军机要事与师门信件,特前来拜营。”

    滴水不漏。

    寥寥几字,这位齐相庶长子便将凭证来意,连同泼天的面子,一并递给了身在营盘之中的白负己。

    携军机要事,带梧溪谷师门信件,通关文牒。镇南军雄姿,将军堂堂仪表,齐相庶子。

    一语之中蕴有六理。

    如何进不得你这镇南营。

    赤脚汉子笑得十分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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