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周可法原本搁在徒儿肩头的巴掌,便放到了徒儿脑瓜顶上,起劲搓了搓公子原本齐整的发髻。

    “油嘴滑舌倒学了不少,瞧你棋谱去。”

    小公子将脑袋一缩,答应一声便跑到不远,自个儿研习棋谱去了。

    荀元拓摊开记叙有好些棋招棋路的宣纸,满面愁容。

    世上诸多违心语,可未必万千违心之言,皆是为明哲保身,趋利避害。

    还未踏足山巅之时,那位凭空踏出的年轻人,无端同荀元拓说过一句,便是令后者狐疑,再瞧着周先生虽说不晓得以何种手段抗住山峦,可想必也是付出了不少代价。周可法的性子,向来有些闲云野鹤,遇事不惊不急,可于教导徒儿一事当中,却是在荀元拓看来极为反常:自个儿入门不过多半年,先生便如此急切教授棋道上的种种,乃至不惜将自个儿带入这处神妙难觅的光岳岭,再有方才这句承接衣钵的无心之语,的确让他心中横生出不少难称祥瑞的念头。

    可甭管荀元拓心中如何思量,皆是无法揣测自家师父的心思。

    棋道忌讳分神,瞧着先生身影依旧还算笔直,荀公子便只好稳稳心神,对着手记抄录的棋谱棋招,一一看去。

    五峰山体小字记载当中,棋路各不尽相同,有中正平和,以守代攻者,亦有精于小处,独尊棋招者,更有戾气极重,落子杀意如潮起伏者。

    一座插云山峰,仿佛就如一派棋道。

    五座山峰,仿佛要将天下棋招妙处皆尽囊括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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