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昌和摇头,把账本递给下面的人,只凭着一本被涂黑的账本,就想要扳倒简修文,未免痴人说梦。

    "大人,大人,请相信我,草民句句属实,绝对不敢有半点隐瞒啊。"

    李鼎声嘶力竭,旁边的大夫人半是幽怨,半是幸灾乐祸地看了他一眼,最终还是说道,"大人,李鼎这个人虽然比较贪财好色,但是在账本方面还是很有天分的,他既然能看出账本作假,就不会出错。"

    李鼎破感欣慰地回头看了她一眼,对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有些后悔,最后陪在他身边的,不是莺歌院的窑姐儿,还是他的糟糠之妻,他眼角忽然滑落一滴眼泪,重重地砸在地上。

    若是给他机会重来一次,他还是愿意整天在她的棍棒底下讨生活。

    辛昌和在心里盘算了一番,便放了一张缉捕令,命令差卫将简修文抓起来,关进大牢,等候审讯。

    李鼎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也不顾平时的形象,"春娘,我对不起你,若有来生,千万要寻个好人家,别再遇到我,耽误了你一辈子。"

    大夫人的名字叫春花,已经好久没有人叫过了,她闻言满眼热泪,点点头,"你这个没人性的畜生,总算是知道到底谁对你好了吧。"

    辛昌和看到这情景,心里也大为触动。

    大夫人本来已经被特赐站着,此刻扑通一声跪倒在辛昌和面前,"大人,民女不求有个院子,只求着将我夫君发配得近一些,让民女同他一起,吃糠噎菜,将剩下的日子过完,求您成全民女。"

    辛昌和闭闭眼睛,看着哭成泪人的春花,再看看身后跟着的小妾,心里有些不耐烦,摆摆手,"那就发配到凉州,你们二人一同过去,从今往后,李鼎不许纳妾,你们二人明日一起上路。"

    "谢大人。"春花跪在地上,额头上已经渗出来血迹。

    李鼎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春花,你怎么这么蠢。"

    春花收起眼泪,"你吼什么,姓李的,以后有你的好日子过。"

    李鼎抖了抖身子,他怎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大牢里,简修文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安静地坐在大牢里,一边翻看着手里的书,一边喝着白开水,好像完全把大牢当成了自己的书房。

    "简修文,"辛昌和从李鼎的家里赶回来,看到简修文淡定自若,不由得皱起眉头,"你倒是惬意。"

    "大人,"简修文放下书,跪在地上行了一礼,"草民不知自己犯了什么罪,怎的突然被人押进大牢里,草民大半辈子没有犯过什么事,还请大人明示。"

    辛昌和嘴角抽了抽,"简修文,你才是美食楼真正的老板吧。"

    "大人何出此言,美食楼是吉祥楼和如意楼的老板合建的,同草民半点关系都没有,若真要掰扯起来,也不过是草民曾经给吉祥楼和如意楼的老板出过主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