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什么都不记得了,却唯独记着争取孩子抚养权的事?

    想到他之前的表现有可能都是装出来的,我有些生气,语气就不是很好,“你看这些资料做什么?”

    傅慎言吃面的动作一顿,“外甥的名字,有什么理由一直写在舅舅的户口本上。”

    一时间听明白他的意思,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这是在跟沈钰较劲呢。

    沉默片刻,傅慎言又开口道,“从前发生了什么,细节我记不清,也不想深究,但既然一家团圆了,就该过正常的生活,找个时间,我陪你去把所有证件补上,安歆的户口,也顺便迁回来,往后我亲自教导,外人就不用凑热闹了。”

    外人?是在说沈钰吗?

    那可是照顾了安歆六年,待她如亲生女儿一般疼爱的人,都说男人吃起醋来比起女人过犹不及,现在看来还真不是胡编乱造的。

    就算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在既定被施加的人生里,傅慎言还是一身的傲气,顶着赘婿的身份冲撞大舅子,一言不合就筹划跟大舅子争抚养权,占有欲爆棚。

    我仿佛又看见了傅慎言少年时意气风发的样子,就像一匹历经风霜,从皑皑雪地里走出来的孤狼,浑身都写满了对领地和私有物的掌控感,就连细微的眼神都是野心十足的。

    生怕他真的记恨沈钰,我提醒道,“你知道,当初是你父亲做主,你也点头答应,主动放弃安歆抚养权的,沈钰没做错什么。”

    提到这个,傅慎言忽然就没了反应,吃面的动作不自觉放慢了些,看着就不如刚才吃得香。

    沉默大多情况下都是无话可说,此刻的傅慎言显然也是如此。

    人失忆了,却还是个独立的个体,懂的辨是非分善恶,他心里很清楚,主动放弃的东西,是没有资格再往回要的。

    三两口把面吃完,傅慎言动作利落的放下碗筷,关掉电脑屏幕,抬头看向我,面上没什么表情,“满意了?”

    他就那么纹丝不动的坐在椅子上,嘴角还沾了些面的汤汁,表情却是严肃的,像是在暗地里较劲。

    相爱十年,和我较劲这件事,傅慎言是最擅长的。

    不过是拆穿了过去六年慕容家的卑劣,至于触怒于我?

    这男人,是越活越回去了。

    我可没心思一块儿幼稚,瞪了他一眼,就收拾了碗筷转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