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前,傅慎言看见傅长恒那张几乎和二十年前一摸一样的脸,便搁置了所有计划,开始调查。

    傅长恒改名换姓,成了享誉世界的心理学教授,慕容南川,名下没有巨额财富,却一直很受易伯怀青睐,两人来往频繁,而且,易伯怀似乎有意保护对方,始终没让媒体拍到过他的正脸。

    傅慎言的人尝试过潜入傅长恒的家打探情况,却接二连三失去消息。

    显然,傅长恒远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干净。

    “我亲自去过慕容家,以傅家的名义,但是被拦在门外……”傅慎言眯着眼眸,目光悠远的望着窗外,眼底阴沉沉的恨意蔓延开来。

    被欺瞒了那么多年,赤手空拳的找上门,想知道真相,却空手而归,甚至连面都没见上,难怪傅慎言在拍卖会上见到傅长恒,会那么激动。

    我皱眉,伸手附上他的手背,鼓起十二分的勇气小声询问,“那婆婆……”

    还活着吗?

    傅慎言闻言面色忽然变了变,仿佛被丢弃的孤狼,神情失落而忧伤,“我不知道,我甚至怀疑过自己是不是那个人亲生的,但是我偷偷的取了二叔的头发,去做亲子鉴定,又的的确确证明,我身上流的是傅家的血!”

    他讲话的时候,透着咬牙切齿的狠意,十指紧紧的攥在一起,因为过于用力,安静的车厢中甚至能够听见骨节摩擦的咯咯声。

    不只是他,就连我也忍不住唏嘘。

    天底下哪有一个父亲,会刻意营造假死的事件,丢下孩子二十多年,任由他在仇恨的长河中受尽煎熬痛苦,自己却大洋彼岸的另一端,心安理得的活着。

    傅长恒的存在,将傅慎言的人生彻底打成了一个笑话。

    傅慎言情绪激动,我不好过问太多,没多久,陈毅就把车停在路边。

    “太太,再过一条街就是酒店了,我把您放下,米勒的车就在前面。”

    点了点头,打开车门下去。

    不知傅长恒是敌是友,行事就得更加小心谨慎。

    这一夜,几乎无眠。

    睁眼到天亮,好不容易睡着,却被敲门声吵醒。

    我以为是莫菲林,迷迷糊糊的就去开门,门一打开,傅长恒看似和善可亲的脸出现在眼前,瞬间清醒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