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行业都有规则,自古强盗怕官兵,社会上玩的再好,也不会和军警硬碰,遇到警察还好说,抬头不见低头见,总能说上话搭上关系,遇上兵就麻烦了,使不上劲啊,谭辉明白这个道理,他直接拉开车门,跳上牧马人准备跑路。

    “辉哥,咋就走了?不去说道说道?看样子不是冲咱们来的,是演习的部队。”一个兄弟傻乎乎说道。

    “说屁啊,就是冲咱们来的,再不走,就走不掉了。”谭辉发动,倒车,那伙计恍然大悟,也赶紧跳上自己的越野车,大难临头各自飞,谭辉叫来的都是社会上有头有脸的朋友,并不会亲自下场打架,但他们都带了能打的狠角色,冲在前面的那些就是,正傻乎乎的和解放军对峙呢,没人招呼他们撤退,大家自求多福吧。

    但谭辉等人没能顺利离开,在他们背后的草丛中也站起来几十个兵,枪栓拉的哗哗响,黑洞洞的枪口瞄准车里的人,大哥们纷纷举手投降,也有那不知死的鬼,强行倒车,谁拦撞谁,一辆霸道就这样横冲直撞出去,别人看霸道跑了,也心痒难耐,心说我真跑了,难不成这些兵还真开枪不成?谭辉就是这么想的,他的手伸向了档把,还没挂上倒挡,砰地一声,霸道从不知道哪里冲出来的步战车给顶翻了,跌跌撞撞滑下江堤,几个兵冲过去,把司机从车里拽出来,按在地上枪口顶着头,这货彻底消停了,回头看去,自己的霸道慢慢滑入江中。

    几分钟后,江湖豪杰们全从车上下来了,蹲做三排,手抱头,刀棍链子锁丢了一地,谭辉也在其中,他斜眼看了看和部队首长握手的傅平安,狠狠啐了一口。

    傅平安没料到厉峰给自己整了这么大一个景,机步旅出动了一个侦察营,带队的中校和他握手,谈笑风生:“我们也是凑巧了,在这儿进行隐蔽训练,结果碰上黑社会打群架,不能不管啊,通讯员,给派出所打电话,俘虏移交给他们。”

    “谢谢首长,我想和俘虏说句话。”傅平安说。

    “可以。”

    傅平安走到谭辉面前,蹲下,和他脸对脸:“谁也不欺负谁,就咱俩,一对一单挑,用什么家伙,随便选。”

    谭辉扬起脸,抱头的手放下来:“你当我SB么?”

    “手举起来!”负责看押他们的小战士将枪顶在谭辉头上。

    傅平安举起手,小战士哼一声拿开了枪。

    “你叫人,我叫人,你们的人不如我们的人多,这你服气吧?”傅平安开始和谭辉讲道理。

    “服,没啥好说的。”谭辉很光棍,一副愿赌服输的气派。

    “他们归他们,咱俩归咱俩,现在是咱俩说事儿,他们不会插手,这个机会也挺难得的,碰碰呗,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碰碰就碰碰!”谭辉一跃而起,拎起一把武士刀,刀出鞘,寒光闪闪,他把刀鞘一扔,摆了个自以为很潇洒的姿势。

    傅平安也拿了一把铝合金的棒球棍,在手里掂着。

    谭辉怪叫一声,挥刀砍过来,傅平安拔腿就跑,不敢正面迎敌,人群爆发出一阵哄笑和叫好,偌大的江滩上,两个人一个追一个逃,似乎胜负已分。

    傅平安当然没有输,他只是在遛谭辉,同时看看他的水平,这货显然没练过,举着刀就知道乱劈乱砍,全无章法,等溜的差不多了,谭辉气喘吁吁,脚步凌乱,他猛然停住脚步,一棍砸在谭辉手腕上,武士刀脱手而出,插在沙土上,刀柄还在晃晃悠悠。

    谭辉捂着手腕站着,手足无措,他生怕傅平安一顿乱棍打过来,让自己在社会朋友面前丢人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