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熬过梁山军会师的风头,刘敏终于等到了千呼万唤始出来的李助,说实话,他还是头一次这么强烈的期望见到自家这位军师。也许,是被梁山军一时无两的气势给刺激到了。

    袁朗这厮投靠了梁山泊,此时完全混出来了。耀武扬威领着一大票马步军混编的手下不说,见了自己也只是点头而已。全然不记得从前,他在木兰山上,只不过才坐第四把交椅而已!

    栾廷玉和卞祥这两个,更是新近窜起来的。栾廷玉这厮和史文恭一般,都是富户家的长工。卞祥更可笑了,当初投田虎时,连老大的面都见不到,只能做些零碎打杂的事情。一两个月前不过跟个甚么蒲东关胜交手后,立马被传得神乎其神。刘敏其实是倾向于这其中有很多水分的,不过想象着田虎知道这事后的表情,他还是想大笑一番,这厮肠子只怕都要悔青了罢。

    偏偏这样的人,都得了王伦重用。光他们三人的手下,就足以抵上房山大半实力,真是不知道说甚么好。

    不过刘敏是个头脑清醒的人,尽管心中十分不受用,却暗暗告诫自己,能不和梁山泊翻脸,最好就不要翻脸。和王伦做对头,压力实在太大了。

    刘敏摇摇头,将王伦抛出脑海,快步迎上一脸喜意的李助,抱拳道:“恭祝军师凯旋!”

    “智伯,咱们老兄弟了,何来这般多虚礼?”李助拉住刘敏手,又问道:“我师弟不在此间?”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刘敏心中颇为腻歪,面上却还镇定,道:“他们梁山泊又来了七八千人马,刚刚被王首领迎入城中去了!”在这些小事上,刘敏还不屑于故意出言离间。

    李助“唔”了一声。感叹道:“不想袁朗兄弟他们来得如此之快!”

    刘敏一听这话,就知道王伦事先跟李助有所沟通,而自己还蒙在鼓里,在王伦面前露出丑态,不禁有些气恼。

    李助却没有注意到他的神色,只是拉着他手道:“智伯,咱们这回算是来得不亏了!你猜愚兄昨夜在曾头市,有多少收获!”

    “总不会比打凌州城池要少罢!”刘敏颇有所指道,毕竟打下凌州,王伦这也不许抢。那也不许取,放着白白一座金山,只取了几瓢水去,每人沾润一些都不够。

    李助哈哈一笑,大手一挥,指着后面的车队道:“你自己看罢!”

    刘敏看了李助一眼,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数十辆大车被重负压得吱呀作响,可上面摆放的木箱却也不多。刘敏心中一惊,下意识道:“莫非都是金银!?”

    李助意气扬扬的扶髯而笑,道:“狗日的曾头市,就是一座金山。每家每户都是殷实得紧,老子忙活一晚,把这三千户一一刮下来,起码得了这个数目。只多不少!”李助伸出一个手掌道。

    “五百万贯!?”刘敏彻底惊到了,当下也顾不上失态,万分不可思议道。

    李助淡定的点点头。他身上那股子兴奋劲头已经从顶峰渐渐跌落,出言道:“看来咱们朝廷养的这条狗不但恶,还很肥!在这百十年里,不知吞了多少野食!”

    刘敏连连点头,丝毫不怀疑这伙人敛财的本事,毕竟马匹是大宋极为缺乏的军用物资,成规模的马匹交易往往是有价无市的。只是刘敏虽有这么个心理准备,却也一时难以消化这个好消息,不禁愤愤道:“这伙狗贼,居然家家户户都是千贯身家!”

    李助笑了笑,只因他此时心情颇佳,纠正起刘敏道:“张家有钱一千万,邻家九户穷光蛋,平均起来算一算,个个都是张百万!智伯,你这个算法不对,光曾家府和其中百余户巨富加起来,就占了大头,其他两千**百户,只能算家境殷实而已!”

    刘敏哪里有心情跟李助争论这个事情,钱落到袋里才是实在的,忙道:“军师说得在理,在理!除了金银,还有没有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