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文姝摇头:“我哪能说啊?说了你还不得先同我绝交五分钟。”

    徐棠暗自发笑,嘴上客气地说着哪有哪有。

    徐棠给手机充上电,重新开机,通讯录里显示一排未接来电,其中关机前有六个来自她后妈的电话,两个她爸打来的电话,还有两个不知名广告推销诈骗电话。

    聊天软件也收到一堆来自大洋彼岸的消息,她那个在国外念书的异母弟弟刷屏式追问她和她周行远的事。

    看来她被撬墙角的消息已经传到了遥远的陌生国度。

    “你给阿姨回个电话吧,我听她那语气,挺着急的。”易文姝说。

    徐棠唉声叹气,犹犹豫豫地回拨过去。

    徐棠的亲妈去世得早,留下一对孤儿鳏夫相依为命。

    徐棠他爸当时事业刚起步,忙得没时间照顾小女儿,只得把女儿放在楼下的大姐家。

    上班把小女儿送下楼,下班又把女儿接上楼,这一来一往,周围邻里街坊和亲朋好友很是为这对父女操心。

    虽说徐奇志现在因为发福长得略微油腻,他年轻的时候,算是个面如冠玉的帅哥,加上他的公司发展势头强劲,可谓是钻石徐老王。

    因此每周都会有操心的媒人给徐奇志介绍对象,隔三差五劝他再找一个,就是不为自己也该为孩子考虑考虑,孩子需要人照顾—这是媒人们一致的人口径。

    后来介绍来介绍去,徐奇志在一次商业活动中认识了现在的妻子耿晓兰,两人一见钟情,没过多久两人火速闪婚。

    徐奇志和耿晓兰结婚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徐棠都被周围的人用有色眼镜瞧着。

    原本给她爸介绍对象的那些邻里街坊开始反过头心疼她这个“有了后妈就相当于有了后爸”的小可怜,同情她在后妈手底下生存不容易,叮嘱她千万不能相信后妈。

    后来耿晓兰怀了孩子,那些街坊又在她面前长吁短叹,直说徐棠有了弟弟,更加没人疼没人爱。

    好赖话都让那些人说尽,好在徐棠从小心宽体胖,只在最开始难过一会会儿,之后便是左耳进右耳出。

    徐棠打开前置摄像头,扯了张纸巾擦擦镜头,让另一头的耿晓兰能够看得更清楚一些。

    镜头里的耿晓兰坐在办公桌前,身穿着白色的衬衫,衣扣从下往上一丝不苟地紧扣,脑后束着干练的马尾,鼻梁上架着一副近视眼镜,犀利的眼光透着玻璃片直直地射过来。

    耿晓兰是个非常有事业心的女强人,从一家外贸公司的跟单员慢慢爬到副总的位置,常年为公务飞来飞去,基本没自己的空余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