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5年4月1日傍晚,宁波北仑港海滩,美军临时营地

    几个小时之前的空袭,早已成为过去。从舟山岛上起飞的新锐空中力量——若干架格鲁曼ff/sf战斗机,先是轻而易举地驱散了布尔什维克的新手飞行员们,然后气势汹汹地向内陆长驱直入,企图袭击敌人的地面机场,直至被打得七零八落地逃回来——但在这座简陋的港口里,依然到处遍布着战火的痕迹。岸边矗立着四分五裂的房屋废墟,浅水处躺着底儿朝天的轮船,栈桥也大半遭到焚毁,只剩下焦黑的残桩。

    尽管港口的情形已是如此凄惨,但成群结队的国民党军政官员,以及宁波等地的地主土豪们,还是拖儿带女地守在这里,忍受着敌机轰炸和溃兵的骚扰,等候不知何时才能来到的渡船……远处的破败村庄里浓烟滚滚,还有零星的枪响传来,也不知是国民党军队在跟红军游击队交火,还是单纯的烧杀掠夺。

    幸好,从北仑港到舟山岛的距离还算近,小火轮只要两三个小时就能打一个来回,连手划艇都能勉强凑合。如果是更近的金塘山岛,干脆就在视野之内,只要弄个大澡盆就能划过去……

    由于渡船数量不足,船长又趁机勒索高价,一些自认为水性好的溃兵,索性直接跳进海里,扑腾着朝对岸的金塘山岛泅渡过去。但更多的溃兵则喜欢凭着手中的枪管子,硬是强抢渡船。甚至劫掠难民,弄得码头上一片骚乱。

    少量美军还持枪坚守在码头的栈桥附近,徒劳地尝试维持秩序。但面对这些语言不通的混乱人权,他们最终也只能用子弹来弹压骚乱。其中一些品德败坏的家伙,索性也加入了抢劫难民的犯罪行列之中……

    直到指挥士兵扑灭了轰炸引起的火灾之后,惠特尼上校才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自己的临时宿营地。

    宿营地的空气中的播种机,我是民主与进步的宣讲员。

    我是驱逐迷信的火炬。我是铲除愚昧的镰刀。

    我是砸碎枷锁的铁锤,我是全人类的守护者!

    我将生命与荣耀献给最伟大的科学共产.主义信仰,

    今日如此,日日皆然!!”

    ——这言语是如此的富有感染力,透过这低沉的朗诵,坐在全国各地收音机前的听众们不由得屏住了呼吸,他们仿佛看见了钢铁、火焰和鲜血的交融,仿佛听见无数革命先贤们咆哮怒吼的回响。仿佛正在被撕裂黑云的闪电所震撼和激荡,仿佛看到死寂的墓地中突然翻涌出无数双不屈的有力手臂……无论在怎样黑暗的年代。对于公平、幸福和自由的向往,在每个人的心中从未死去!

    然后,之前的低沉男声就此消失,广播中再次出现了不少听众都已很熟悉的,上海苏维埃政府副主席“红色格格”金奇娜女士,那充满了昂扬激情的清亮嗓音:

    “……收音机前的听众们,全中国受苦受难的人们,团结起来吧!最后的决战已经到来了!

    多少年以来,我们光荣的中国工农红军,一直在为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而斗争!

    我们,要为凡人盗取天界的火种!

    我们,要让光明驱走世间的尘埃!!

    我们,要把赤旗插遍世界的尽头!!!

    今日,我们将要发动一场光荣而绝望的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