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夫摇头,并没有回话。应侍卫捂着自己的心口又坐到一边去,满脸痛苦之色。

    屋子里几乎没有任何声音,凉溪竖着耳朵也无用。她正紧张,不知道康宁伯的伤势如何时,里头应侍卫却忽然叫她进去。

    总不会这马上就要杀人灭口吧?

    凉溪摸了摸揣好的符,壮着胆子进屋,却被告知“姨娘,主子伤势颇重,烦请姨娘在夫人来之前细心照料。”

    原来只是要让她给刘老大夫打下手。

    凉溪暗松了口气,视线却没有从康宁伯的身上转移开过。应侍卫见她好几次想问什么,最后也不敢开口,满眼心痛和疼惜,大夫说什么她就帮着做什么。

    应侍卫心头的杀气先歇了一歇。他挣扎着要往起站一站,却腿一软,又倒在圆凳上。只是眼神向着窗外,想也知道他是在望着侍书房间的方向。

    刚才从院子里走过,没有见到她呢!

    侍书在房中,她轻轻推开了窗,从一丝缝隙中往主屋看。应侍卫和康宁伯进去,她见到了。后面来的刘老大夫,她也看见了。

    关上窗犹豫片刻,侍书出门去。几次脚已经踩在了台阶上,最后却依然在院子里随便做了点事。

    她好久都没有进过主子们住的地方了。现在要进去伺候,实在太突兀。还是等方姨娘出来之后向她打听吧……

    不过,想到凉溪,侍书的第一反应已经是微微抿着嘴,郑重地沉思。

    也不知是她想多了还是如何,怎么总觉得方姨娘奇怪?

    她来这院子里就奇怪,她的性格更奇怪,那日她去探病,如今想起来,虽然处处没错,但总是有些怪异之气。

    侍书想得入神,凉溪揭开帘子出来,看见她就在阶下,不免微微一愣,却也顾不得与她多说话。提着裙子跑到院门口,把刘老大夫交代的话转告给这两个护卫。

    接着,这二人跑去拿药的拿药,叫人的叫人。三年来,从未两个人一起离开过夫人院子的护卫,眨眼间就不见人影了。

    应侍卫和刘老大夫是彻底没有再避讳着她了,大约也是彻底将她当一个死人看了。

    凉溪关上院门,侍书当然不可能任由她再从自己身边匆匆跑过。一把抓住凉溪的双手,侍书好奇地打听道“姨娘,方才我看见老爷和应侍卫……”

    说起了心上人,侍书还难免红了脸。凉溪却想到当初她的摇头。凉溪自己也摇头不语,满面急色,极为罕见地没有礼貌,扒开了侍书的手就又进屋了。

    凉溪的神色看着不大好,侍书也不恼,站在原地若有所思。等那守门的两个护卫来了之后,她也不拦路,连忙绕到一边,见他们竟然有些惊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