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凉溪的死亡点名,那个该死的人还是在这一天下午的时候来了。

    还是百试不爽的老把戏。新人来第一天都是好受的,当晚守一整夜,她们就清楚滋味了。

    对这些可怜人,凉溪是能帮则帮。帮不上的,反正巧合的都是之前害过方歌的,她也就懒得管了。

    上半年的最后几天,凉溪想尽了办法要再催眠一次侍书。但让她免不了多想的是,侍书似乎发现了什么,她再也不一个人待着了。

    康宁伯在这院子里的时候,应侍卫总是在侍书的面前打转。康宁伯不在的时候,侍书大部分时间在外头做些零碎的活儿。

    她晚上回房之后,凉溪也要守在夫人跟前。半夜想偷偷过去也没机会,她有符箓,打算调虎离山过好几次。两个护卫却永远有一个留在院中。并且,他们大概和应侍卫关系很好,还都挺关注侍书的房间的。

    这么一来,到了下半年,凉溪又催眠了两次侍画,问她知不知道点儿什么,却是再没有机会去碰侍书。

    盛夏渐逝,暑气不再烧人心的时候,主母院子里遭难的人,又换了两个了。

    铁打的凉溪,流水的小妾。

    凉溪凭着一手按摩的好功夫留在了这里,平常也没有多累,夫人对她的敌意,似乎不是很大。虽然经常会让康宁伯给她脸色看,但凉溪能够辨别,夫人并不恨她,也不恨最近院子里的这些小妾。

    她就是单纯的,心怀恶意而已。

    夫人对她越来越没那么防备了。天气入了秋,不知为何,康宁伯忽然格外忙碌了起来。他也不再往府中接女子,但也不回来。人就像消失了一样,有一个月,都没出现过。

    侍画因为家中母亲病重,夫人放了她两天假。康宁伯又不在,凉溪有了绝好的催眠主母的机会。

    她准备好了所有能用到的东西,看着夫人那完完显露在外的情绪,心里却突然开始怀疑该不会什么也问不出来?

    不可能不可能!

    凉溪甩了甩头,给夫人按摩着肩膀。侍琴侍棋回禀过府中事务,刚刚走掉。她们清楚,每天下午这会儿,夫人都要睡觉的。

    凉溪从她来这里到现在,以润物细无声的影响方式,让大家都知道了下午的这一段时间,是专门留给她伺候夫人的。

    她会给夫人按摩,除此外,没有人会怀疑她还要做什么。

    “夫人,您恨我吗?”

    “恨你?我为什么要恨你?我打进府,从生到死,都没有见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