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玥将小被子一拉,噌的缩回去。

    白珩予:“……”

    姝玥见鱼鱼看过来,她悄摸摸伸出软乎乎的手指挡在嘴边嘘一声,侧着脸竖起小耳朵想要听外面说话。

    小姑娘自以为小小的动作其实在外面看的一清二楚,白烈眼里就有了笑,给她掖了掖被子,收回手就对上南擎渊诧异中带着无限感慨和愧疚的视线。

    白烈:“……”

    用膝盖想都知道他想的是什么。

    无非就是,自己从一个需要被照顾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小少爷,得遭了多少罪,才变成了能照顾人的这一类的。

    他不耐烦说那些,起身将小崽子给温在陶罐里的热水倒出来,又把炕柜地上隔着的竹编筐拿了下来,里面还有小半斤的肉干,一斤多红薯干,几块桃酥,几个柿饼,红糖白糖一小包,还有半罐子的奶粉。

    他自己拿了根肉干嚼,剩下的往南擎渊面前一推。

    “吃吧!日子没你想的那么难。”他顿了一下,“只是我以前懒得折腾。”

    没有姝玥,他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日子,野菜糊糊窝窝头他照样吃得,还是那句话,懒得折腾。

    南擎渊一点都不觉得白烈日子过得咋样。

    他觉得白烈这是嘴硬心软,这是为了叫他放心,寻常还不知道怎么舍不得吃呢,这会儿能把这些往自己面前推还不是因为自己是他哥,不想叫自己担心?

    这么一想,心里越发的不是滋味儿。

    并不知道自己拿东西出来还拿错了的白烈,将倒了热水的搪瓷缸子往前一推,“家里没茶杯,将就……”着用。

    “阿烈!”

    将就啥啊,南擎渊打断了白烈想要戳人心窝子的话,他没说自己这些年艰苦的时候,遭过多少罪,过过多少苦日子,只道:“对哥来说,咱家里的东西,比什么都强。”

    白烈看他将掉了漆还磕碰的瘪下去一块的搪瓷缸子端起来,跟捧着个金樽玉盏似的,眼皮跳了跳,行吧!

    你高兴就好!

    姝玥躲被窝里面想要听点小秘密的,然而人家说起了吃吃喝喝,她除了听出来这个大伯确实是自家爸爸的哥哥,可能就是亲哥哥之外,别的什么也没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