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周,我连续废掉了三根体温计。

    我妈警告我,要是再有下一次,就拿出板子伺候。

    我奶奶找来一块旧布,帮我把体温计包裹起来,这样就不容易撞碎了。

    我爸每天准时打开电视上的新闻联播,听着中央电视台的主持人报道非典疫情。全国有多少人被隔离了,哪个城市又发现几位疑似病人只要听到我们这里还没有到不可控的地步,我爸就长吁一口气,走到院子里拿起84消毒液把屋里屋外都喷上一遍,才放心地回屋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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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中旬那会儿,我肚子疼得没法去上学,我爸跟班主任请了几天假让我在家休息养病。

    都怪我太贪吃,生冷不忌。

    即使这样,我也得每天在家量体温,还要随时汇报给学校里的老师。

    在我请假休息的第三天,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我那刀子嘴豆腐心的妈妈一边骂我吃东西不知道注意,一边起早摸黑为我准备养胃的汤羹。

    天还没亮,她就骑着自行车去早市上买新鲜的鸽子肉,天黑路滑,急性子的她连人带车摔倒在一处斜坡,裤子都磨破了。

    爱女心切的她忍着痛继续赶路。

    鸽子肉并不便宜,我妈为了我也是下了血本,挑了最鲜最嫩最好的一只乳鸽,又去中药店里抓了几味药材。

    等我醒来,热乎乎的天麻炖乳鸽已经摆在我的床头,我妈一边打开窗子透气一边唠叨着:“都几点了,还睡呢……”

    阳光从外面透进来,屋子里顿时亮堂了许多,我揉揉眼睛挣扎着坐起来,看到我妈的膝盖处有明显的磨损痕迹。

    “妈,你膝盖那里怎么了?”

    我妈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直接端起桌上的鸽子汤,草草地吹了吹,然后递给我:“快点喝了吧,待会儿就凉了,你怎么那么能睡的……”

    我抿了一口鸽子汤,暖暖的汤流进胃里,整个人舒服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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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身体好点了以后,端了把靠椅和奶奶还有弟弟坐在门口的太阳底下择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