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劳韩将军费心,若无其他事情,这里没你的事了。”深吸了一口气,张勋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气势。

    “哼!”韩暹见张勋此时仍是一副不将他放在眼里的样子,不由闷哼一声,甩袖而去,至于重夺军权一事,他却没有再提,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之前朝廷的手段,他算是见识过了,此后便一直后悔当初不该接这份差事,如今既然张勋愿意顶这个锅,他自然乐得轻松,就算此刻张勋想要将军权还给他,他也绝不会同意。

    “将军,就这样让他离开?”许褚站在张勋身边,看着韩暹离开的方向,眼中闪过一抹忧色,自身倒是没什么好担心的,但他担心这韩暹胡乱编排,祸及自己乡人。

    “莫要理他。”张勋叹了口气,摇头叹道:“此事罪责难逃,但如何判,却不是他说了算,待他日你我回了寿春,主动向主公认罪,虽然不会好过,但却无性命之忧。”

    许褚闷不做声的点了点头,他对于这些弯弯绕绕,并不太懂,既然张勋说没事,也没有再说什么。

    “对了,杜远他们怎没来?”张勋皱眉问道。

    “哼!”提到杜远等人,许褚不禁闷哼一声,摇头道:“杜远说身体不适,不能前来议事。”

    说是身体不适,别说张勋,连许褚都不怎么信。

    “他们……本就是为前程而来,如今我兵败宛城,莫说给他们前程,便是我自身都难以保全。”张勋看了一眼羞愧的低头不语的张旸,苦涩一笑,摇头道:“随他吧。”

    “将军,接下来怎么办?”许褚沉声问道,这山寨,他是一刻都不想待,那杜远、卞喜往日里跟在张勋身边,一副亲信的样子,但如今张勋兵败,对他们却是冷淡了许多,原本想要编入袁术军中的事情,如今却是避而不谈,甚至那些山贼与张勋的兵马都是泾渭分明,最近两天,还不时发生冲突,若非张勋人多势众的话,指不定会被这些人翻脸给吞掉。

    “等!”张勋坐在帅椅上,摇头叹道。

    “等?”许褚闻言,不禁皱眉,这算什么办法?

    “不错,等!”张勋仰头看着头顶的天花板,苦涩道:“如今朝廷已经收服南阳,经此一战,军心稳固,我等便是想要再战,残兵之师不足言雄,如何与士气正盛的朝廷兵马抗衡,如今,就看主公如何决断了,不过在此之前,中阳山却是不能丢弃,一旦此处一丢,我军就算想要重新打回南阳,也没了路径。”

    许褚闻言,叹了口气,可笑当初许太公让他前来,还嘱咐他莫要与朝廷结下仇怨,该放水的时候,便放水一二。

    如今想来,许褚觉得有些讽刺,貌似自出兵以来,用上自己的地方不太多,也就是跟魏续打了一场,扬了威风,然后他甚至都不明白怎么回事,稀里糊涂的就败了,甚至乱军之中,死在他手里的袁军比朝廷兵马都多,许太公显然多心了,当今天子哪里用他让?

    “报~”

    就在此时,一名小将冲进来,对着几名将领躬身道:“诸位将军,山道中发现了朝廷兵马的踪迹,如今正在山下背水列阵,在山下叫阵。”

    “哦?”张勋挑了挑眉:“可知主将是何人?魏续还是韩德?”

    “都不是。”小将躬身道:“此人自称常山赵子龙,乃天子麾下大将,此番前来,却是想要劝降我等。”

    “赵子龙?”张勋怔了怔,随即反应过来:“是天子麾下大将赵云,传闻此人勇武,在朝中仅次于吕布,有万夫不当之勇,当初吕布横扫草原,黄忠痛击匈奴,都有此人在侧,不必理他,谨守辕门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