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朋摇摇头,侧身让出一条路,“濮阳先生,进来说话……虎头哥,你也进来吧,外面下着雨,天这么冷,你还把濮阳先生叫起来。都告诉你我没事儿的,你啊……进来再说话吧。”

    濮阳闿和王买走进曹朋的房间,坐下来。

    曹朋从火盆的挂钩上,取下陶罐,给濮阳闿和王买倒了一碗热水。

    “恩……这水的味道怎么这么怪?”

    “姜汤!”曹朋笑了笑,“天气有些寒,喝点姜汤,可以驱寒暖身。濮阳先生,你先请。”

    说着,曹朋也坐下来。

    他的卧室摆设很简单,一张床榻,一面墙摆着一派书架,还有一张书案和三副坐榻。

    “友学,我听阿买说,你遇到了头疼的事情?”

    曹朋犹豫了一下,“其实,也算不得头疼……只不过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没有想明白。或者说,一直没有办法确认。”

    “哦?”

    “濮阳先生还记得,我曾提起过海贼奸细的事情吗?”

    “恩……记得。”

    “这件事,得从陈升说起。”曹朋喝了一口姜汤,整理了一下思路,取出一张麻纸,在上面画了几个圆圈。

    “当初冯超说,他父亲冯县令被强人所杀,我们都以为,是陈升所为。不过后来我发现,陈升应该和这件事,没有关系。他蛮横也好,不讲道理也罢,但我不认为,他和强人有关联。原因嘛,很简单……如果陈升和强人有关,根本不必和咱们打什么经济战,舆论战。反正他也杀过县令,直接找人袭掠海西,把咱们干掉就是。以他那性子,哪会费这许多周折?”

    濮阳闿点头,“你接着说。”

    “如果陈升不是杀害冯县令的人,那么谁是?

    还有一个问题,过往几个县令,并非都和冯县令一样强势,为什么也都离奇的被杀?冯超说,冯县令是得罪了盐枭。好吧,冯县令得罪了盐枭,那么其他几个县令,好死不死的都去得罪了盐枭吗?这几年来,县衙空置,偏偏有一个人,住在县衙里看门,还没有领俸禄。

    我就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濮阳闿的脸色,渐渐凝重起来。

    他不是傻子,焉能听不出来,曹朋这是话里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