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冯县令死于盗匪之手,你却不知道该找谁去报仇。

    于是,你就扮作强人,流窜于山野之间。你想用这种方法,和那些盗匪接近,打听消息,对吗?”

    冯超没有回答,却低下了头。

    曹朋突然厉声骂道:“可你有没有想过,那些被你杀了的商贾路人,又有何罪?”

    “我没有杀过人,只抢东西。”

    “可你抢了他们的东西,就等于断了他们的性命!”曹朋怒斥道:“不是所有人都是麋家,也不是所有人,都家财万贯。那些商人可能是用身家性命来押送一批货物,赚的是辛苦钱,卖命钱!可你抢走了他们的货物,有没有想过他们怎么办?他们的家人,又该怎么办?”

    “我……”

    冯超张了张嘴巴,却不知道该如何辩驳。

    “为人子者,为父报仇,天经地义。可如果你把报仇的愿望,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你又算得什么东西?你报了仇,你畅快了……可那些失去财物,绝望而死的人,又该找谁?难道他们的儿子,也要去做盗匪,也要去效仿你们的行为?冤冤相报,到头海西县越来越乱……我再问你,那些因此而受到牵连的海西百姓,又有何罪?他们为何要为你一己之私,而卷入这仇恨的漩涡之中?人人都似你这般作为,朝廷威严何在?律法威信又何在?”

    冯超哑口无言,垂下了头……

    曹朋哼了一声,甩袖走了出去。

    濮阳闿叹了口气,上前拍了拍冯超的肩膀,也走出了房间。

    邓稷则看着冯超,“冯超,你为父报仇心切,本官能理解。但本官还是希望,你能用正道解决此事。似你这样聚众为贼,冯县令若泉下有知,恐怕也无法瞑目……你糊涂,糊涂啊!”

    说罢,邓稷朝着王买和邓范摆了摆手,转身走出房间。

    王买邓范也松开了冯超,目光里有一丝怜悯,又有些鄙薄,随着邓稷,一同走了出去……

    “姐夫,就这么不管他了?”

    “让他好好想想吧。”

    邓稷轻声道:“我们初临海西,人手明显不足。这冯超可以纠集这么多人,说明他还是有一点威信。如果他愿意帮咱们的话,说不得可以使咱们尽快融入海西这个环境,站稳脚跟。”

    而另一边,濮阳闿却笑盈盈看着曹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