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莹和陈律师谈完后,第二天下班就去了黄家拜访。

    去的时候她已经做好了充分了心理准备,知道事情肯定没那么轻易解决。毕竟在此之前陈律师已经与黄家的律师联系了好几次,对方一直冷漠拒绝,连给他们一个递橄榄枝的机会都没有。

    所以陈律师只能让她出马,希望她作为直系亲属主动上门道歉,对方能见上一面。

    但事情还是很不顺利。

    头几次上门是陈律师陪着司莹一起去的,无一例外都吃了闭门羹。林露云明明在家但就是不给他们开门,无论司莹怎么赔礼道歉说各种好话,她也不为所动。

    几次下来陈律师也有点灰心,劝司莹:“算了,看来这位黄太太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咱们再想别的办法。”

    所谓的别的办法就是要打感情牌,拿黄龙泰欠钱不还这个事儿做文章。但司莹也知道,这事情到了法庭上法官接不接受不好说,私人借贷搞到绑架甚至牵扯到了命案的程度,说不定她爸还得为张宝军的死负上连带责任。

    想减刑难上加难,唯有黄龙泰的太太愿意开具刑事谅解书,这事才真正有转圜的余地。

    所以司莹一定要想办法见林露云一面。

    既然直接上门的路被堵死了,她便只能另寻办法。好在林露云是个爱玩的人,平日里各种聚会不断。虽说丈夫现在因为杀人蹲了看守所,但她的社交活动并未减少。

    司莹通过赵念然的帮忙打听到林露云要参加一个朋友举办的酒会,便想办法弄到了邀请函,准备去现场找人详谈一番。

    赵念然拿请帖给她的时候扶着腰懒洋洋地问:“亲爱的,真不用我陪你去吗?”

    “不用,你还是安心在家待着得好。”

    “那我让宁冬陪你去,本来也是他生意场上的关系。”

    司莹吓得连连摆手。她是去林露云谈谅解书的事,让好朋友的丈夫陪着算怎么回事儿。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她叮嘱赵念然这事儿别跟任何人提起,然后到了酒会举办的那一天,自己一个人去了现场。

    这就是一个生意人办来与客户联络感情顺便谈业务的小型酒会,去的人多是商界人士。司莹作为司家人,现场还有一些人认得她,甚至有人主动把她介绍给了酒会的女主人。

    对方一听她的来头吓一跳,态度立马多了几分恭敬。司莹少不得就要跟人应酬两句,一面说着场面话一面在宴会厅里搜寻林露云的身影。

    对方正在跟一位男士聊天,整个人透着一股娇媚的味道,虽说已四十来岁,却依旧颇有韵味。

    司莹大概能猜到她出来应酬的目的,也就没打扰对方和人谈生意,一直到林露云身边的男士有事离开,她才逮着机会悄悄走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