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斯年……不懂。

    卫斯年可以理解裴衍因自己的脸对自己一见钟情,可卫斯年不懂裴衍对自己炙热的情深。

    裴衍迟缓地挪动着刺痛的左脚脚腕,艰难地躺到了病床上。

    突然开心地笑出了声。

    他像个恶作剧成功的孩子,朝沉默的卫斯年扮了个鬼脸:“被我的眼泪骗到了吧?我的脚一点不疼。”

    望一眼窗外漆黑的夜色,朝卫斯年轻快地晃了晃手:“时候不早了,拜拜。”

    被裴衍驱赶,卫斯年目光深了几分。

    眼泪、依赖,说的话,都是假的么。

    不是。

    眼泪、依赖、说的话全都是真的,脚一点都不疼才是假的。

    卫斯年深深地凝视裴衍宛如面具的笑脸,蓦地弯起了嘴角,轻声且笃定地道:“你没有骗到我。”

    裴衍沮丧地耷拉了飞扬的眉毛:“好吧,不管我装得再像,你总能一眼看穿我。”

    卫斯年神色不变,一针见血地道:“我确定我们之前从未见过,可你为什么说‘总能一眼看穿我’?”

    ‘总’字加重语气突出强调,冷下声音问:“你把我当成了谁?”

    说错话的裴衍丝毫不慌。

    “你这样的人三千世界中只有一个,”裴衍真诚真挚,张口就是长串的彩虹屁,“我怎么可能把你当成别人?至于为什么说“总”……”

    脸埋进枕头,害羞半瓮声瓮气地道:“慈善晚会对你一见钟情后,我就对你日思夜想,晚上做梦还梦到你,还梦到你对我……做……那种事。”

    卫斯年很不想懂裴衍口中“那种事”的含义,可卫斯年该死地秒懂。

    卫斯年冷冷地留下一句“我给你留了两个我的人,你如果有事就按床头的铃”,就不带丝毫留恋地起身离去。

    他怕自己再不走,就会忍不住一巴掌落到满嘴胡话的裴衍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