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大将军牙敕瓦赤又转念一想,若是真如此,姜神涯可是那白狼王妃之子,即便是有其父身后四十万白狼铁骑撑腰,就算又得大汗准许,可终究是异姓,想必不光是朝中大臣断然是不会答应,那…虽然此时都是牙敕瓦赤自己一番猜测,可未雨绸缪早当先,方才能有备无患安长远,牙敕瓦赤心想索性不妨自己自己顺水推舟一番,先送上白狼王一份薄面,谋定而后动,自己也是得以良禽择木而栖,到时可以贤臣择君主而事!

    北疆白狼王府,上将军牙敕瓦赤不经在心底里又默默地念叨了几声,随后看向白狼王府的驿候,面色严肃沉声道:

    “你可知军规森严,若是我此时放了姜神涯离去,日后又叫我如何整治军纪!也罢,本将军念在姜神涯两军阵前立下赫赫战功,故而便开一面,你且当回去告知白狼王,下不为例!”

    北疆王府的驿候心中大大松了一口气,赶紧右手按在左胸口,弯腰谢过居高临下的大将军牙敕瓦赤,随即不敢怠慢翻身上马,沿着队伍疾驰而去,细细寻找小王爷姜神涯的身影!过了好些时候,北疆王府驿候才看到处在队伍尾末小王爷的身影,没等到马停,便就跳下马背,踉跄着地,双手撑地。姜神涯听闻动静,坐起身来一看,便识出是北疆王府的马匹,驿候急忙开口道:

    “禀告小王爷!属下奉白狼王之命,特来告知小王爷,夫人病危!!”

    当姜神涯听到病危二字时,瞬间怒放冲冠,似一头狂怒的雄狮般,一头黑发看似尽皆浮动而起来,脚蹬重重踢马腹上,夸下照夜踏雪火麒麟像感受到了主人的愤怒,狂躁立踭,一声啸嘶,如百步穿杨一箭般,直冲而出,当驿候翻身上马欲追随上小王爷姜神涯时,却发现前者早已一骑绝尘。

    蜀道万山处,难登青天楼中,一口黄白玉龙吐溪,阁中云雾缭绕,白石山合抱而归一,摆设朴实无华,除却一切黄梨木摆件坐具,最醒目的就是,四面木墙壁上,雕刻着璇玑天山访道图,坐钓太行雪岭山问风图,云隐老松访道钧山图,祈道人枯坐昀辉山悟道图,池中锦鲤沉于底静而不动,映出两人身影

    “天师大人,我家大人派我前来请问您胸中已有几分气韵?”

    老者望向远处万山,群龙蛰起而伏,神随隐却难藏其形,大宇之上,三清天下,群星争辉,下降万山却拒,其形其势,自成一道,不卑不亢,风流万象,随辗转轮回,昔虫禅鸟鸣,谷深猿啼,数月之前,便静若寒蝉,该当问世矣!

    老者信手撒下手中饵料,池中锦鲤,群起争之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一春秋后,自会揭晓。”

    身着锦衣华服的锦衣卫毕恭毕敬的站在老者身边欲言又止。烛光摇曳,却望见池中簇拥一团的锦鲤争食之时,忽见一白影,暗处蹿出,杀入放松警惕的鱼群中,轻而易举便咬死一只锦鲤,千斤腊子万斤象,鱼群四散溃逃,血水染浑池子。

    “顺天借势,知天易,逆天难,冥冥之中凡人岂是能够更改。”

    老者个头不高,精瘦的很,着一身青云白鹤衣袍,不成想是一池子活泉,浑浊血水逐渐散去,露出那白象独自吃食,老者观之不语,许久之后,才开口道:

    “你且回吧,即日起老朽闭关,你且只需告知你家大人,叮嘱之事,定要做好,其余老朽心中,自有定数。”

    “三觉,三觉!你看呐,我要去买那个!你看,你看,就是那个!”

    临安城中房屋鳞次栉比,碧瓦朱甍,万宝楼高耸入云,丹楹刻桷,飞阁流丹,画栋飞甍,尤其是青阳官道上,玉青卵砖铺路,两侧坐落一众富绅贵人之家,更是富丽堂皇,院中秘境连廊,清脆流水缓缓入耳,极目如平镜,徐徐微风下,起层层涟漪,翠绿环绕,花木移影,四季之美浮动眼前,生机勃勃尽揽于怀,犹胜画中,演绎园中万种风情!

    白天虽不比得夜间繁华似锦,歌舞升平,却也是车水马龙,人潮窜动,尤其是早午市期间,热闹非凡。李三觉一早吃过早饭后,便被蝶祈拉着出门,各处兜兜转转,看看买买,才走遍这偌大临安城中一角,摊贩依据道路两侧,走到哪里都能见到,城中巡捕分时辰三三察视而过,安定祥和,百姓安居乐业。

    蝶祈轻微扭伤的脚刚好,一大早便就硬拉着李三觉出了秦淮楼,说什么都要给李三觉买些东西,此时身处临安城中大街上,蝶祈话还没说完,一团柔软便压在李三觉手臂上,拉着一口接一口打着哈欠的李三觉,起身就往水粉铺子里跑。

    李三觉心里叫苦不堪,自从两人彼此确认了心意后,蝶祈便非要与自己睡在一间屋子之中,奈何这小妖精睡起觉来,更是如小猫一般,喜欢钻入自己的怀中取暖,这就算了,还非要拉过自己的一条手臂,抱在怀中。可又想想先前的自己种种行为,心感觉亏欠,李三觉便也接受了,想着兴许蝶祈还是担心自己再一声不响地就消失了,害怕是自己只是做了一场甜甜的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