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坊因“中兴四将”之一的张俊而命名,因其在世时曾被太上皇封为清河郡王,所以如此一来,他当年所住的太平巷一带,便被称为了清河坊。

    清河坊这一带的繁华与喧嚣,远远比叶青他们所居住的北城一带要高大上的多,街道两侧商铺林立、客栈酒肆鳞次栉比,一大早上就呈现出一片热闹非凡的景象,与他们所处的地方比起来,完全就像是两个世界一般。

    从服饰上就可以看的出,这里出行的人们,即便是早早起来的达官显贵家里的下人,一个个穿的服饰,都比他们北城里的一些普通人家穿的布料显的昂贵。

    锦衣绸缎、风度翩翩的贵公子,娇俏玲珑、穿金戴玉的妙龄女子,一大早上就能够看的见,而且时不时的还能够看到一些青楼的门口,一个个衣衫不算太整齐的女子,与门口的客人借着昨天晚上的激情,继续表演着恋恋不舍的“情景剧”。

    金人、蒙古人、大理、大食、西夏以及高鼻梁、蓝眼睛的波斯人等等,穿着各式各样服饰的外国人,在临安城也是到处可见。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时不时的还有一顶顶的轿子,或者是一辆辆马车,在禁军的保护下,快速的从街道上驶过。

    “这是打算上班去吗?”叶青拄着雁翎刀,看着禁军的同行们,有秩序的跟在轿子或者马车两侧小跑着,不由得说道。

    “上班?这是那些官老爷准备上朝呢。”老刘头站在叶青的一侧微微愣了下,眼神中带着一丝羡慕的看着那些跟着轿子、马车快步跑的禁军说道。

    如果搁在以前,老刘头看到这样的场面,看到自己的同行们,跟在这些官老爷的轿子或者马车旁边,肯定会眼睛通红心里发酸,这样的好事儿怎么就轮不到我老刘呢。

    但如今不同了,他也已经“翻身农奴把歌唱”了,如今也可以在这住满了达官显贵、富商大贾的南城清河坊一带当差了,自然是不那么羡慕这些自己的同行了。

    “这些官老爷也不容易啊,这么早就得起来上朝……。”叶青继续拄着雁翎刀,看着那一顶顶各行其道的轿子跟马车,摇头叹息道。

    “齐了,都到了。”李横的声音跟嘈杂的脚步声在叶青的身后响起。

    回过头的叶青,看了看李横以及自己的七个手下,这七个手下基本上都是跟老刘头差不多年岁,四十多岁、五十上下,正处在人生上有老下有小、不敢死的“黄金岁月”,所以他们对于前往燕鸿渊的府里当差,比李横可是要积极多了,完全不亚于老刘头。

    抬头看了看不远处、临安城内鼎鼎有名的涌金楼,昨日里与燕鸿渊约好的,便是在这辉煌阔气、高大豪奢的涌金楼门口,等候着燕鸿渊派人接他们前往燕府。

    “据说在这涌金楼吃上一顿饭,就是咱们一个月这点儿银子,不吃不喝攒上十年的话,或者是可以进里面见见世面,据说就是连皇帝陛下,都曾光临过这涌金楼呢。”老刘头看着叶青的眼睛一直望着前面的涌金楼,双眼充满了憧憬的说道。

    叶青反正也是闲的没事儿干,而且主要是,眼前这涌金楼占地面积极广、外面的木质结构都是雕梁画栋、富丽堂皇,站在门口要是兜里不揣个几锭金子、银子的,还真不敢贸然往里面走。

    “这涌金楼也太大了吧?有那么多有钱人来这里吃饭吗?”叶青有些不敢相信,难道临安城真的如史书上所言,都是家财万贯的富人吗?

    那自己等人又算是什么?难道写史书的人,也跟上一世国家统计局的砖家一样,都特么的只统计那些收入丰厚的人,自己等这些收入微薄的,是不是在他们眼里不是人,所以不用统计?所以平均收入才那么高?

    “有那么多人吃饭吗?”老刘头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的得意跟显摆:“去年我可是来过一次这南城,从这里经过的时候,这家伙……你是没看见啊,门口的轿子跟马车都停满了,这……。”老刘头连说带比划的继续道:“这每一个房间都亮着灯光啊,好家伙,就跟一面巨大的光墙似的,再者说了,谁说一定要吃饭才来啊,听曲儿吟诗作赋、或者是找那些花魁还是什么的,可都是官老爷跟那些富商,还有那些人有钱的外国人,据说来晚了,都没有坐儿呢。”

    “那你进去过没?”叶青现在才发觉,老刘头现在是越来越势力了,这家伙眼睛里好像只有钱,除了钱他好像也不认识别的,绝对是一个虚荣心极强的老不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