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白纯放下茶水,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叶青才走出去后,李凤娘的脸上带着一丝的得意讽刺道:“想不到堂堂一路安抚使,敢明目张胆抗旨的叶大人,竟然会怕自己的妻子,还真是一件奇闻。”

    “赵构还说了什么?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招你入宫,就是为了让你这个未来的大宋皇后来为拙荆赐封的吧?”叶青坐在床上一动不动,而李凤娘则指点轻轻掀起叶青身上薄薄的衣衫,打量着肩头那包扎好的伤口。

    “命还真是大,数次都能够让你化险为夷,不愧是一个佞臣,现在连太上皇都省了,直接呼其名讳赵构了。”李凤娘轻轻放下衣领,仿佛怕弄疼了叶青的伤口似的:“还疼吗?”

    叶青默默的摇了摇头,示意不再疼了,李凤娘便继续说道:“具体那老狐狸想要干什么我李凤娘自然是不清楚,我一个柔弱女子,那懂得朝堂之上的厉害关系。不过……。”

    看着卖关子的李凤娘,风情妩媚的神情之间带着一丝得意,叶青笑了下问道:“不过什么?”

    “你嘴里的赵构倒是说了,让本宫带话,非是旨意哦。”李凤娘不知为啥,心情倒是显得有些兴奋,看着叶青的白眼,得意的笑了下接着道:“原话便是:别忘了那夜在风波亭答应朕的事情。你到底答应他什么事情了,竟然能够让他绕你小命?”

    “所以这赐封白纯三品命妇,算是他的条件了?”叶青沉思了下,而后在李凤娘的帮助下,缓缓由盘腿坐着又改成了靠床坐着,叹口气道:“这是一道催命符啊,要么史浩已经秘密进宫了,要么就是史弥远进宫了。”

    “什么意思?”李凤娘蹙眉问道,心中兴奋跟激动多少随着叶青的话语渐渐淡了一些。

    今日进宫时,李凤娘的心情是忐忑的,她不知道赵构突然亲自召她进宫到底是何目的。

    但当明白赵构让她进宫,只是为了赐封叶青的妻子为三品命妇时,李凤娘的心情就变得有些兴奋跟迫不及待了,甚至是还带着一丝丝的小女儿家的小紧张。

    这几日她不是没有想过来探望受了重伤的叶青,只是因为这几日刑部把叶家看守的密不透风,让她这个太子妃,一时之间找不到合适的借口来探视叶青,自然也让她一直在太子府是坐立不安、心神不宁,深怕那个佞臣在家突然死了。

    所以当赵构亲自让她来看望叶青、赐封白纯时,李凤娘就有如是一个被长辈禁足的怀春女儿家,终于被长辈允诺见自己的心上人的心情一样,充满了喜悦跟紧张。

    她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会如此的牵挂叶青,更是没有想到,眼前的佞臣,不知不觉间已经在她的芳心,里占据了如此重要的位置跟份量。

    所以当李凤娘怀着极大的喜悦跟兴奋走近叶府,想要自以为的给叶青一个惊喜时,待看到房间内叶青跟他的妻子那相敬如宾、琴瑟和鸣的感觉时,心中的醋意瞬间便被打翻,自然是不会给叶青,更不会对白纯什么好脸色。

    好在,李凤娘也已经今非昔比,最起码还知道今日她来此的目的是什么,何况,此刻在她心里依然还打着自己的小算盘,那就是一旦等自己登上了皇后的宝座,一定要把佞臣身边的女人都给清除干净,只能留她一个人。

    听着叶青那催命符三个字,李凤娘也不得不收起小女儿家的小心思,有些认真的开始听叶青的分析。

    “信王死了,史浩、我叶青安然无恙,如此结果显然不是赵构想要的。而如今圣上的态度不明,朝臣如今也没有泾渭分明的支持谁,都在等圣上的决断、看朝堂风向。赵构显然是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儿,这一次观泉坊的风波完全因他而起,若是成功那么便是皆大欢喜,但如今失败了,赵构便没有了底气再要求圣上再次纵容他了。史浩龟缩在府,显然并非是他本意,而是赵构不想让他死,不想让他此刻成为众矢之的,成为王淮、韩诚攻讦的对象。所以赵构……正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赵构如今便希望我能够出现在朝堂之上,打破平衡也好,打破宁静也罢,但他绝不想让朝堂如此平静下去……。”叶青皱眉分析道。

    “说了半天,你没有一句让我听懂,你就直接告诉我,赵构到底想干什么,我能帮你做些什么。”李凤娘有些焦急了,她可没有心情听叶青在这里废话,她只想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叶青看了一眼床沿边,坐在刚才白纯坐的位置上的李凤娘,冷笑了下道:“很简单,赵构让你来我家,就是想要告诉我,他同意我叶青为太子府的人了,以前的种种既往不咎,现今,需要一个人打破这朝堂之上的宁静,至于是谁……这是赵构给我的一个诱饵啊。”

    “什么意思到底是。”李凤娘不耐烦的轻捶了下叶青的胸口,有些气急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