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江涟说完之后,也没有在程解意脸上什么嫌弃之色,少年只愣愣地看着他,像是在回忆什么。

    “我知道了……月将军可还有事?若是无事,我便要走了。”

    “陛下可是身体不适?”

    月江涟抬手想要给程解意把脉,却见程解意摇摇头,只目光沉静地看着他,这便是请月江涟下车的意思。

    本来月江涟当街骑马拦路便很不妥,如今请他离开也理所当然。

    按照平时月江涟说不定会温柔又强势地继续留在程解意身边,一路送他回到宫中,说不定还要和程解意一起批点奏折,可是看着少年有些疲惫的神色,他便朝程解意一拱手,转身下了马车。

    那辆不起眼的马车前行十步,便突然转向左侧,不像是要回王宫。

    月江涟骑在马上,抬手抚着自己的后颈,那道终年无事的伤疤不知为什么有些发热。

    程解意在距离黄鹂愁雨还有一条长街的地方让马车停下。

    “就在这等等吧。”

    程解意说完之后,马车内就再也没有声音传来。

    外边坐着的采买有些坐不住。

    他还以为这位陛下要一日会见三位将军,他可是每个将军的钱都收的。

    可是现下他也不好一个人跳下车,屁颠屁颠地跑一条街去收钱。

    毕竟待在陛下身边更是心旷神怡。

    在采买身后,车窗的窗帘被人挑起,露出一只指节纤细修长的手,那只手上还停着一只小小的黄鹂鸟,玉白的指尖微微一动,那只黄鹂鸟就啾啾着振翅飞走了。

    今日的黄鹂愁雨,便迎来了一只真正的黄鹂。

    黄鹂没有叽喳,而是很安静地落在黄鹂愁雨顶层的栏杆上,毛绒绒的羽翼扑棱了两下,那双黑豆似的眼睛便静静地看着前方,卧室里的那位美人。

    那位美人好像收到了什么好消息,正一边哼曲,一边挑拣衣裳。

    等换好了一身点金缀玉的水蓝色长衫,把腰用腰带一束,那腰板身段任谁也无法挑剔出什么不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