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吉敏对自己的训练也开始系统化加紧起来。

    毕竟处在一个全都是教练的训练营里,他只是托阿威比手划脚的跟体能教练和技战术教练说了自己的想法,别人就能给他随手列出来一张训练单。

    就像健身减肥一样,请私教量身定做一张计划很容易,绝大部分人都止步于日复一日枯燥的坚持。

    但吉敏每天已经能跟上阿哩、阿瑟他们的大运动量训练。

    作为一个青少儿训练营,这里没必要配备完整的健身器材,只不过阿哩他们早就习惯了就地取材的训练模式,就是一套杠铃和哑铃,再搭配轮胎、缆绳就能完成几乎所有训练科目,巴西教练们好像也不是非要用复杂的健身设备来达到目的,用背带绳拖着另一个人在场上负重奔跑等形式用得更多些。

    感觉训练青少年组别,对这些助理教练也是个重塑自己的过程。

    因为业内早就有共识,八岁以前的孩子训练,都是以控球加游戏为主,八岁到十二岁才开始陆续增加比赛内容,吉敏他们也在从头跟随巴西教练组整理调校自己所有的基础科目,如何从最基本最点滴的细节再次打磨。

    这就是白浩南每天下午抵达训练营以后看到的感受,他就没有去参与训练了,因为从第二周开始教练培训班也加入了不少场地实际练习的课程,除了他跟陈素芬,同班的三十多个人有一半以上是从其他体育项目转过来的半路出家,所以陈素芬这样的女教练并不罕见,还有个女学员是从皮划艇转过来的呢,毕竟女足的成绩还远高于男足,而白浩南这样从职业队里面退下来的才是绝无仅有,因为据说b级教练资格现在在职业队里面都是送货上门,只要球员们愿意考,培训班会直接开到俱乐部里面外卖,那水分就可想而知了,怪不得当初老秦说可以帮白浩南直接拿证。

    但恰恰是这样正儿八经的来学习一遭,白浩南才能知晓目前的教练体系到底有什么问题,这就像宋娜给他提到过的佛法清规戒律,这个所谓资格证其实也是为了让绝大部分平庸者找到份工作许可而已,真正出类拔萃懂得自我思考的教练水准不是在这样的培训班中学会的。

    搞清楚这点以后,白浩南就不在课堂上浪费时间了,虽然考勤还是完整的,但坐在那基本都是在整理自己的东西,陈素芬有探头看,看他是在写跟足球有关的东西就开心的笑,自己更加倍用心的投入到这份课堂学习中去,她还是更擅长应试考试的那个。

    当然这段培训课程也是她最开心的时光,也许从小白浩南比她大了六七岁的年龄差距,让她一直都没能实现两人共同坐在课堂,甚至是同一所学校里面的小小梦想,怎么都想不到,两人都有了三胞胎儿子,居然还能这样坐在一起,而且还是在自己最熟悉的体育学院教室里,确实是最开心的。

    上面的讲师基本都是照本宣科,下面公然打呼睡觉的不计其数,不过一到下课铃响就全都精神抖擞了,有个来得晚点的还直接把一份报纸递到白浩南面前:“老白!上报纸了,中午要请客!”

    陈素芬比白浩南更积极的一把拿过来,直接被叠到最上面的本地晚报中有个半版的文体专栏,洋洋洒洒的讲述了宗明青少儿足球训练营悬赏二十万的擂台赛消息,其中白浩南的名字出现了两回,第一句是前退役职业球员白浩南的身份介绍,后一句是复述了白浩南关于青少年足球培训的那几句看法,出名练级要趁早,打不了专业路线也能在同龄人中踢漂亮的足球,最后的结论是这好像跟国家提倡的素质教育能够应和上,这才是这家青少年足球培训营跟其他足校不太一样的地方。

    白浩南听陈素芬有点认真的把稿子念了,他倒是全程撑着脑袋吊儿郎当,还跟周围围上来的其他同伴做鬼脸,其他人都在起哄让他请客。

    陈素芬念完之后还是有点满意:“我觉得这个记者倒是大概抓到了中心思想,宗明不是非要培养专业运动员,而是培养有用的人才。”

    白浩南懒洋洋的起身招呼:“好,中午请大家吃火锅怎么样,这记者还是不错的,你能想办法打电话联系上他的话,一起来吃饭,我们文化不够,确实需要这样一个人帮我们把宗旨提炼出来。”

    陈素芬像个望夫成龙的糟糠之妻,只不过糟糠到她这么俏丽的也少见,喜滋滋的再把报纸打量几遍,问那个给报纸的同学这张报纸她就不还了,受宠若惊的那男同学还一个劲说送给她,她才满意的叠起来夹到自己的教案夹里面,然后开始找电话号码联络晚报社。

    还别说,现如今这个社会要找个电话号码不难,她最先联络的伊莎和乔莹娜都提供了很靠谱的办法,网瘾少女是抓了关键词在网上搜索,很快找到这位笔名流浪的记者所属部门联系方式,乔莹娜则是通过自己熟悉的本地文娱记者,帮她去找晚报社打听。

    反正十多分钟后,一群人走到校门外找了家火锅馆坐下来,两边都给出了相同手机号码,电话打过去是个标准本地男性口音接听,听了陈素芬表达的身份以后,二话没说答应马上过来。

    陈素芬很认真的坐在那收起电话就呆呆的,随手点了菜的白浩南招呼同伴们随意:“怎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