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姓名发音已经是白浩南听不懂的了,还加上阿威再翻译一遍,最关键的那个词根本听不懂:“那几年缅北战区有个叫xx的女人你认识么?”

    阿威已经尽量控制表情,还是有点忍俊不禁的那种,他太清楚白浩南以前的破事儿了,看看国内的女人跟孩子吧,就算在缅北那几年,他也知道白浩南皮带不严谨,肯定有搞花花事情!

    口气居然还有点戏谑,白浩南第一反应是庄沉香母女,但发音怎么都不像:“谁?谁?”直接用英文问。

    将军也用英语回应:“应该是你当初在缅北战区做前线指挥官时候的下属军官,我把你那两个带回中国的侍卫已经要求去辨认了,他们说是你的人,可他们没法跟她沟通。”

    白浩南继续懵:“下属女性军官?当时我们从后勤到战斗,起码有好几百女兵,军官都几十个……嗯,我还有过女性侍卫勤务兵,不知道你说的谁,这么说吧,什么事?”

    将军却先表扬:“缅北战区在划定特区以后,起码在以前你活动的区域是基本保持了稳定的,你走后这一年,政府军并没有做出更多的变化,反政府武装的防线和活动区域虽然进一步被压缩,但还是有人退回山区了,你应该知道你以前构筑的防线往北往西的防线就是原始密林区,反政府武装很难被完全消灭,但退到这个区域也很难再重新回到以前四个邦相互呼应的状况,这种安定下来的局面,你和你参与的特区政府,当初是要立首功的。”

    时光已经过去一年半了,枪炮战火的时光好像已经完全从白浩南的脑海里面被删除了,可能还是因为庄沉香,白浩南有种下意识遗忘那段岁月的潜意识,也没有谁会来给他提起。

    现在被将军这样复述,无数场景就好像电影画面似的飞快在脑海里面闪过:“呃,然后呢?”

    之前一直在跟丈夫张牙舞爪的夫人没说话了,看来只要说到军国大事,她还是很有分寸的,但一瞬不眨的看着白浩南,好像也在关心那个什么女人的话题。

    将军摊开手:“我也是听阿威回来说,才知道可能就是你立下功劳以后,因为什么原因内部产生了斗争才回去中国的,可能你不太清楚你走后的情况,那位女行政长官对整个控制区做了相当严厉的清洗!”

    说到这里的时候,白浩南第一次见到若温将军见识到的那种上位之人威势就出来了,双眼有神,不是凶狠,而是一种好像能把视线笼罩住对方的压力。

    还好白浩南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初见军人打砸酒吧的菜鸟,更是在血与火的战场上滚爬了几年,只沉稳的点点头:“我没有参与任何政治方面的斗争,确实是感觉外部的战斗接近尾声,内部的斗争就开始,我最好的两个助手都在那天死了,我当然更不会停留,本来我去缅北就不是为了别的,只是想让自己成长,我的目的达到了。”

    这时候白浩南甚至有种神奇的感觉,他熟悉的英语单词真的都以足球术语为主,可转换到战场方面上来,很多词都能用上,还很贴切,看来这两者之间的关系确实共通。

    若温将军的目光其实是热烈而赞许的,慢慢点头:“刚刚看到你和阿威在一起,我就意识到你是个很具有大局观的年轻人,这种大局观是建立在对自己清醒认识上的,知道自己要什么不要什么,所以在那样复杂的局面中,你才能够从空着双手打到战区指挥官,我当然会一直关注你的消息,那几年我是非常自豪我的眼光,我也不是军校专业出身,我也非常清晰只有懂得放弃,才能牢牢的抓住自己需要的重点,你做得非常好,包括最后能从那种局面里面脱身,所以我对阿威和你的友谊,非常欣慰。”

    夫人有偷偷挤压的动作,但将军纹丝不动,白浩南有些单词是囫囵吞枣的不清楚,大概意思还是明白,没有喜笑颜开或者谦虚回应,这时候的他就是沉稳,让阿威简直有点眼里冒小星星的沉稳。

    将军果然有转折:“但是……从我这个第六战区的角度来说,一个被中央政府控制好的邻国特区并不完全是好事,毕竟我们是有边境争端的,一旦内部处理好,必然开始争论边境上的事情。”

    白浩南还是没说话,只缓慢的点点头,心里可能都在卧槽,这种国家大事关我屁事。

    可能就是读出来白浩南的心声,将军笑了下抱歉:“骚瑞骚瑞,我不是说这个,在我的职责上当然考虑的就是这个,但今天的重点不是这个,而是刚才我说特区发生了一系列严厉的清洗,具体有多少人死亡我不知道,但有些在内部斗争中失败的军人,特别是低级军官逃掉了,他们携带武器重新回到山区打游击,而且相比那片已经被你清理得相当成功的特区,他们选择逃到溙国这边来建立根据地。”

    白浩南可以说是瞬间明白,没错,当初邱泽东死了,但白浩南一直知道他串联了不少人,而且绝大部分就是自己控制的战斗部队里低级军官,庄沉香不可能搞大屠杀把所有人杀光,要知道那时中央政府、国际组织还有新闻机构有不少都驻扎在特区了,不可能太血腥,肯定有漏网之鱼,怀揣跟邱泽东类似的理想和梦想,虽然不合时宜,但肯定会坚定的继续折腾。

    长长的叹了口气:“我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