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瑞霖连秀才都不是,自然要通过荫监这种方式入国子监。

    恰巧孟安澜是朝廷从五品官员,有一个荫监名额,孟瑞霖作为嫡子,在情理上自是当仁不让。

    虽然自先皇之后,监生直接做官的机会越来越少,但到底是一条好出路。

    那里的师资力量和学子水平都属上乘,若是能在国子监读书,不但可以得到天下名师的指点,还能结交许多博学多才的学子,为将来在朝廷做官铺平道路。

    孟雨欣可以理解,毕竟一个好的学习环境,对学生的意义不明而喻。

    古时有孟母三迁,现代有天价学区房。

    原主早就对村塾里的夫子有所不满,觉得他才学一般,翻来覆去讲的都是那点子知识,即便考秀才都不足,更别说将来考举人进士了。

    她念书是因为兴趣,哥哥孟瑞霖却是要考科举出仕的,所以原主曾经很担忧的向哥哥提到过这个问题,并且商议了几个办法,却都没来得及实施。

    没想到,孟瑞霖将主意打到了在京城的渣爹身上,若是能成,倒是个好办法。

    不过以孟雨欣从记忆中对渣爹的理解,渣爹不但不会同意,还会叱责孟瑞霖。

    因为渣爹心尖上的女人是柳姨娘,而柳姨娘还有个九岁的儿子,他的官职只有一个荫监名额,自然会留给这个心爱的儿子,而不是孟瑞霖。

    想到这儿,孟雨欣心里又是气愤又是无奈。

    这封信没写完整,她不知道孟瑞霖到底是何时写下的这封信,更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将完整的信件寄回京城。

    这个年代寄信极不容易,没有现代那么便利的邮政系统,驿站又只有官方能用,想要寄信只能选择托人送信,孟瑞霖大部分时间都待在村子里,若想寄信,只能拜托牛庆去县城的时候,找行商帮忙寄信。

    想到这儿,她再也坐不住了,当即拖着沉重的脚步,到不远处的牛庆屋外叫他。

    牛庆还未歇着,见少爷唤他,忙打开房门快步走上前,扶着少爷回到他屋内,还听从少爷吩咐,关上了房门。

    借着烛光,牛庆看出少爷的脸色很是阴沉,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

    他心中惴惴,总觉得少爷在小姐去世之后,性子就越发捉摸不定了。

    孟雨欣压低嗓音,以孟瑞霖的声线问道:“牛庆叔,你可还记得我曾托你办的事?”

    牛庆很是意外,老实摇头说:“不曾,少爷想托我办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