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仿佛安静了下去。

    有人嗤笑道:“谁不知呢?师姐弟不过幌子,终归是亲手教导,有师徒之实,大家睁一眼闭一眼不好说就是了。实际上就是师徒乱……那个啥。”

    “居云岫看着高洁出尘,其实也……话说上一个这么玩的还是魔道大欢喜寺吧,我们万道仙宫自称非魔,其实也就多一层面纱?”

    “咳,噤声。居云岫晖阳之能,秦弈还是监察使,你们不要命了?”

    “那又如何,能阻我们之口,也阻不了后人传闻。她们还是写书的人,岂不知自有他人秉笔,将他们的韵事传播千年。”

    居云岫收回神识,紧紧捏着纤手,脸色有些发白。

    别的都算了,她知道有很多酸葡萄,历年被自己不假辞色赶走的人多如牛毛,什么都能酸几句,连她弹琴睡觉都有嘲讽的。她和秦弈之事被人背后议论太正常,她并不太在乎。

    但最后这句,就真有些戳心了。

    她自己是著书人,很在乎这个。

    仙宫各道有些互通,多的是人能写能画,绝对会有人把这些事添油加醋写得不堪入目。当世未必有人敢传,然而多年之后呢?

    别人再看书中人,会是怎样的居云岫?

    尤其是,这并非泼脏水,而是有其事实依据的。

    她之所以一直没想要和秦弈摊开窗户纸,除了感觉还不够之外,这其实也就是最主要的原因之一了。

    她受不住,此非修行可抵。

    她也不是看淡一切的修行模式,如果是,那和秦弈连开局都不会起。

    琴乐书画诗词歌赋,无心无情之人是学不精的……因为那都是言心言情的道,对美好的喜爱与歌颂,对心情的抒发与感叹,在表面出尘的背后隐藏的是细腻敏感且略带脆弱的心。

    “过客……他是不会久留的,我在想什么?”她低声自语:“他的根在南离,不是这里。”

    “那就……先淡一阵吧。减少相见,或许对我对他都好,早晚……他自己会走,那便结束了。”

    “师父师父。”身后传来清茶的声音:“师叔来啦。”

    居云岫转过头,就看见秦弈乘着手帕从远处迅速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