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口渴,轻轻掂了掂酒壶,全空了。

    看来这慎玉是个酒鬼。

    刚放下杯子,舱门就开了。慎玉单手端了个木托盘从中而出,见她立在案前,淡淡一笑。

    等沈灵语看清那托盘中的美食时,肚子刚合时宜地叫了一声。

    沈灵语:“......”

    “我猜小公子定是饿了,刚刚去厨房拿了些晚膳。”慎玉信步过来,将托盘中的饭菜一一摆在桌上,“小公子若不嫌弃,可否赏脸共用?”

    沈灵语恭敬不如从命,拘了拱手礼道:“多谢公子款待。”

    两人依席而坐,慎玉拿了新酒摆上桌,指着酒壶问沈灵语:“小公子饮酒吗?”

    “酒量不好,不敢多饮,若是失态就让公子见笑了。”沈灵语摇头,却拿着空杯手双举在面前,“但今日能遇到公子实属缘分,理当浅酌一杯以表敬意。”

    慎玉见她豪爽也痛快,给她斟上一杯,又往自己杯中添满,举起酒杯道:“小生姓赵,名慎玉,小公子只管叫我慎玉便是。”

    沈灵语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报过家名,忙说:“我...我叫林羽。”

    “今日能与林兄结识实乃慎玉之幸,慎玉敬林兄一杯!”慎玉拿杯子和沈灵语轻轻一碰,随后便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沈灵语只好跟着仰头喝了,然才一入口,就觉辛辣无比,自嘴唇而出,冲破牙关再一路掠过口腔最后滑进喉咙深处,皆似大火燎过般火辣辣。

    赵慎玉见她一张小脸皱在一起,不禁失笑,拿过旁边备好的茶水给她倒上,说:“这酒名叫西风烈,是边郡独酿,确是烈了些,不少人喝不惯。”

    “边郡?”沈灵语放下杯子,辣得直吐舌头,慌忙接过茶水饮下,“赵兄是从边郡过来的?”

    “慎玉一向好游,前不久才从边郡回来,顺便带了这几壶好酒。”

    沈灵语想起她那没见过面的夫君歧郡王此刻不就在边郡镇压番寇,忍不住多问了几句:“听闻边郡常有番寇作乱,想来赵兄一路上定有不少波折坎坷?”

    “倒是有些毛贼罢了。”赵慎玉言语轻松,“边郡有歧王镇守,那西厥番寇哪敢进犯。”

    “那...你可见过歧郡王?”

    “这个嘛...”赵慎玉手中折扇轻晃,吹起鬓边一缕青丝,视线从远处收回来落到沈灵语脸上,唇边夹了丝不明显的笑意,“没见过,歧王哪是我等无名小辈能轻易见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