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就别为他们操心了,他们的日子他们自己划算着过,当时分家时分了不少银子,就算来京城买了宅子,总还能剩下好几百两现银吧,现银花没了,乡下不还有那么多田地,现在是租给人家,按年收取租金,他们每隔一年都能收一大笔租金,足够他们夫妻二人吃饭的,真要不够,还能把地卖了,反正这都是他们的家事,咱们也管不着。”

    孙树新想着自己老两口一穷二白的,除了手里有百余两的银子之外,也就剩下乡下那一处老宅,和二房家的人比起来,他们老两口的条件不是还更差一些么。

    “谁想管他们了,我是怕他们哪天日子过不下去,又来找咱们儿子、儿媳妇救济,扰到他们小夫妻的生活才是最让我担心的。”

    两人同时一叹气,这可不是么,平时没有事都往他们家里跑,要是出点什么事,不得上他们家死活赖上儿子儿媳,让他们帮忙?

    原本好好的心情,被钱氏的这一出现,给整得两人心里都不是滋味儿,回去时两人都没什么好脸色,林娇娇见了,还以为他们俩人闹矛盾了。

    吃饭时一问,才知他们在担心这事,她安慰吴氏道,“娘,您就别操这心啦,他们要找上门来,也得看咱们愿不愿意帮他们,就以咱们两家的交情,不帮他们是道理,帮他们那就是天大的人情,用不着为他们烦心。”

    “你说的也是,还是你们能耐,每次都能够把他们给劝退回去,换了你爹他都做不到这样。”

    吴氏说话时,还瞪了孙树新一眼,这人通常都是冲着他的面子进屋的,她这做媳妇儿想拦都不好拦,要不是儿媳妇有主见,不怕跟他们冷下脸子说话,他们两人还真强不过孙树山这夫妻俩。

    “瞧您说的,我不也是正常和他们沟通,确实不该咱们帮的事,就不能帮呀,咱们家也不是开善堂的,就拿上回二伯父来家里,想要代卖我那护肤膏的事来说吧,他来时就抱着空手套白狼的想法来的,哪里想过是合作,他怕是恨不得又不给买货钱,又想要我让利给他,然后他拿着我这个本来就有销路的护肤膏去外面转卖一手来挣钱,挣了钱之后呢,再把货钱给我拿回来,他一分成本都没有,就能挣到钱,满足他们的生活开销,他打的这如意算盘算是厉害了,一般人为着亲戚面子,不好意思拒绝吧,总得给他一些货吧?”

    吴氏连连点头,“可不是吗?我当时想着你怎么也得给他一些呢,为着你爹的面子,你也不好拒绝得太过了,没想到你那合作的主意出得好呀,一下就把他给劝回去了,再没来跟我们说这事。”

    “那是当然了,我一不让利太多,二不让他赊账,三不让他打我招牌,他这生意想要做下去,付出的成本和精力也不少。”

    林娇娇得意的一昂下巴,“我算准了他是不会答应我,才提出的这要求,他要是答应了,我还担心着呢。”

    当着二老的面,她一点没瞒着,说起自己对孙树山一家子的看法。

    “我看他们呀,以后还会继续来找咱们,爹娘要是觉得不好意思推了他们的请求,尽管把他们往我这边赶,由我来应付他们。对着他们的次数多了,我老有经验了,何况我现在大着肚子,他们总不能上来和我争执,惹我生气动怒吧?他们就是有这心,也承担不起这风险是不是?他们要真敢,我随时往地上一躺,立马能让他们去见官老爷您信不信?”

    林娇娇说得起劲儿时,看孙树新那脸色不大好看,便收敛了些,“当然了,主要还是他们这样来拖关系求办事,一旦开了这口子,以后就更多事情找上门了,这对宇哥也不好,他公务上的事情已经够忙的了,万一以后泽富堂哥来了京城,事事都要宇哥来照顾,到时他要拒绝了,二伯父恐怕该说宇哥不念及兄弟情义,还不如现在就早点和他们撇清关系,他们到时就是想粘上咱们也再无机会。”

    吴氏被她说得一楞一楞的,只知道点头同意她的话。

    “娇娇说得对,说得真对,不该给咱儿子惹麻烦,他们家要是过不好,铁定要来找咱们,你爹不行,家里就靠你了,他们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这兄弟间的感情比泽宇和泽富之间的要深厚得多,你爹就是想拒绝他,也不好开口。”

    林娇娇当然能够理解孙树新的苦衷,不然她也不会甘愿当他们的挡箭牌。

    “放心吧,有我呢,他们欺负不到咱们头上。”

    到这时,孙树新的脸色才略好一些,她知道她刚刚那话尾收得对了,往他们儿子身上引,他们哪有不担心的道理,要是跟儿子比,那分了家的兄弟算什么,何况他们还不是同一个娘生的,关系再亲也就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