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说到这儿,忍不住一声叹息,“说起来宫里的公主殿下们,平时都是被人金贵的养着,锦衣玉食的供着,可到了需要和亲的时候,她们的命运就很悲惨了。去到那陌生的地方,要和那陌生的人相处,即使运气好能做上王妃,背井离乡之下,日子又能过得有多快活,还不如咱们寻常老百姓,可以在自己亲人身边,在自己熟悉的领土上生活。”

    小玉这话说得在理,在宫里像个金丝雀一样的长大,突然要被送到那边境之地,去做别族世子的妻子,不说饮食上的难以适应,夫君待她好不好,光是和亲人之间相差的距离,就足够让人难受的了。

    若运气不好,碰上个三心二意的夫君,和亲过后随便给个名份,转头又跟别的女人亲亲我我,在异国他乡这样的日子怎么能过得好。

    林娇娇庆幸自己是出身农门,穷是穷了些,嫁人也是迫不得已,至少她还有选择的余地,换了和亲公主那种境地,是根本没有资格拒绝。

    这时的宏王府里,段宏深每日忙得不可开交,宏王妃开始着手打理小郡主的嫁妆,之前就已经备下不少,到了此时,只要再锦上添花的缺什么补点什么即可。

    小郡主的婚期虽然定在年中,可眼瞅着开了春,就没多少时间,宏王妃提前把嫁妆添置齐全,还得请人上门教小郡主一些夫妻相处之道,这一桩桩、一件件的,都得安排好,作为一家主母,宏王妃注定要比段宏深的其他女人花费更多的精力。

    段雨蝶每日深居简出,被宏王府请来的人教导了不少礼仪规矩,她未来的夫君身份不差,同样是大家族出身,可这样的大家族势必会有不少自己的规矩,宏王妃担心她去了婆家受苦受欺负,提前教她许多,甚至连御夫之道都有专人传授。

    一堂课听下来,她听得是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偏偏讲课的嬷嬷神色如常,就好像她讲的那些让人害羞脸红的东西,在她看来就跟吃饭喝水一样平常。

    好不容易得了空,她带着丫鬟跑出来看望林娇娇,顺便跟她说会儿话。

    听闻她最近的这些烦心事,林娇娇感觉都算不得什么大事,大户人家规矩多她是知道的,要在那样的家庭成长,其实多半已经习惯了这些,段雨蝶只是来抱怨几句,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反感,足以见得她内心是接受这种管教的。

    “现在多学一些,去了夫家不容易被人唬住,义母待你是好的,她希望你能过得好。”

    段雨蝶幽幽叹息,道理她都懂,只是那御夫之术实在让她为难,嬷嬷教的都是些难以启齿的技巧,有些甚至让她觉得会让她失去尊严,可嬷嬷说,男人都喜欢那样,平日里她可以继续做高高在上的郡主,可夜里和夫君在一起时,她便不能端着架子,冷如冰霜的像块木头,那样的话,夫君早晚会有别的女人。

    这些话,她不好意思与林娇娇说,但她实在好奇,真的所有女人都要那样伺候夫君吗?还是只有她们这样的家族才需要学习这些。

    看她欲言又止的为难样儿,林娇娇猜到她有事想问,她躺在椅子上,身上盖着薄被,周身暖洋洋的,感觉有些昏昏欲睡。

    “说吧,还有什么想抱怨的,一并说了,不然我都要困了。”

    一边说,她一边打了个哈欠,这困意说来就来,她有时就在这儿院子里睡着,小玉会给她加一床被子盖在身上,只是小睡一会儿,也不会着凉。

    “娇姐姐,你和姐夫的房事,是你主动还是姐夫更主动呀?”

    林娇娇刚还困意浓浓,被她这么一问,突然就精神了,这问题哪里是她这种小姑娘该问的,在这个时代房事是一件很隐晦的事,基本不会有人谈及此事。

    她看向段雨蝶,见她问完也红着脸不敢直视她的眼睛,看来是真心困扰,才会有此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