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香料是谁卖给你的?京城其他地方可有在出售?”

    林娇娇找他询问时,见他满脸诧异,好像她问了一个很不正常的问题似的。

    “这种香料我看别人在卖,几经打听下来才听说京城有个西域商人专卖这种香料,用处很广,听说还能用来做菜,能够增添菜的美味,不过我还没尝试过,买回来暂时找人做了些香囊,准备拿出去大力推销一下。看别人都卖得很好,凭我这口才,一定能卖得很好,大赚一笔。”

    林娇娇沉下脸来,没想到京城卖这东西还都是合法的,有商人公然叫卖这种有害的东西作为香料使用,这场风如果刮起来,势必会造成京城百姓身体的衰弱,光是做成香囊闻一闻应该影响还不大,若是真用在食物里面,怕是会后患无穷。

    当初大清怎么灭亡的,和鸦片脱不了干系,林娇娇想到这儿,想到这国家以后可能会遭遇的事情,心里隐隐都觉得担忧,若是段宏深还在,她定会直接找他反应此事,可现在她和朝廷之间没了段宏深这层关系,光靠着孙泽宇在朝中做个普通官员,说什么怕也不容易引起朝廷重视。

    “小猪,这东西你别卖,是害人的东西。它的香气特别是煮在食物中被人食用的话,会让人产生对它的依赖,也正因为这样,才会让人觉得加了它一起煮的东西味道好极了,让人吃了还想再吃,要是吃得少,或许对人的身体还不会很大影响,但这个量自己很难把控。有些钱赚得,有些钱是赚不得的,你明白吧?”

    她这一番话,说得刘萧竹一脸茫然,他就做点香囊赚点钱,怎么就变成赚不得的钱了,仔细回味着她说的话,他始终还是没能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是说,用了这东西,别人会吃了再想吃,不是因为味道好,是因为它的缘故?”

    林娇娇点点头,“五石散你听过吗?民间有一种这样的东西,吃过之后精神倍好,好像包治百病似的,但如果一停止服用,人的状态立即就会变差,甚至比服用之前还要更加萎靡。”

    刘萧竹听说过五石散,这东西害人不浅,早多少年就被禁止售卖,但有些人不小心误服之后,便再离不开,服用过多,最后同样会身体破败,提前走向终结。

    “你弄的这罂粟,和五石散就是一个道理,一直服用不觉得有异常,一旦停下,可能连正常的生活都难以维持,心心念念的就是再次服用这东西,多少人倾家荡产都要吃它,甚至把媳妇儿、孩子都卖给人家,只为了换一口罂粟膏。”

    她把鸦片换了个说辞,希望能让刘萧竹明白,他手里这东西真不是什么好东西,要是靠它挣钱,和踩在别人尸骨往上爬有什么区别。

    刘萧竹这会儿才露出一丝顿悟的神情,敢情这不是个香料,是个迷魂散啊。

    他一下把自己拿出来的‘香料’收起来,怕这味道给林娇娇闻见,会对她造成危害。

    “那回头我去把东西给他退了,不卖他这个香料了,这种害人的东西,真能赚钱也很缺德啊,但怎么他们那些人一个人卖得火热,他们难道都不知道这事?”

    林娇娇摇头不已,她最近甚少外出,并不知道京城里发生的一些事,可是像刘萧竹就不知罂粟的危害,当初鸦片刚刚流入国内时,不也都以为是好东西,时间长了显现出问题来,人们才幡然醒悟,只是到那时候已经为时已晚,多少要为了戒掉这东西,费尽千辛万苦,最后还是走上复吸的不归路。

    就算是到了现代,有着各种专业场所的管制,仍然有人是戒不掉这瘾的,光是想想,都知它的可怕。

    真要是懂得它的坏处,谁会为了挣这点昧心钱,置他人性命于不顾的?她想一般人不会那么恶毒,多半是对这外地来的东西不清不楚,只知道能挣钱,一个个都效仿去进货来卖,就像刘萧竹一样。

    “你要是有认识的人在卖这个,给他们提个醒吧,这东西害人,时间长了才会显现出来,到那时就晚了。”

    刘萧竹当即点头,“那是自然,我考取功名就是为了为朝廷、为百姓效力,这种伤害他人的事情我定是深恶痛绝,坚决抵制,好在今日来找你说这事,本想是送些给你玩玩,没想到是这么一回事,我可真是差点儿一失足成千古恨呐,回头我要找那商人把这些货都给退了,花了我不少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