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这半辈子都为儿子操心着,这时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心里可不开心坏了,怕得好长一段时间才能平静得下来。

    另一边房里,孙泽宇脸上的神情同样带着些许兴奋,以后在家里不用装作站不起、动不了,他可以在屋子里四处走动,假若哪天他走得稳了,出去院外,在村里溜达一圈也是可以的。

    尤其是爹娘脸上那欣喜若狂的神情,叫他后悔该早些听了林娇娇的劝说,将他腿伤正在恢复的消息早些告诉爹娘,他们喜极而泣的样子已胜过他一切顾虑。

    “娇娇,明日起,便不用伺候我起居了,我想自己来。”

    突然被他卸了责任,林娇娇爽快应道,“成啊,不过也别太勉强,那些担担抬抬的活儿你千万别干,你这腿还在恢复期。”

    她计划等他腿脚好利索了才将他的汤药停了,银子虽多花了些,可以后外人问起来,也不会太突兀。若说喝一两个月就完全好了,那该是怎样的神药啊。

    孙泽宇不知他喝的汤药里还有灵泉水的作用,对她的话言听计从,他能恢复到现在这样,确实来之不易,接下来的调养还得慢慢来,只是这童试临近,不知他有没有机会赶上去参加。

    天一亮,孙泽宇自己拄着拐杖走出房间,就见他爹和他娘都在院子里候着,见他出来,两人都迎向他,“你咋这么早起来呢,可别累着了,我听他们说呀,长时间不动,这腿脚就会变得麻木,你走路时可小心些,别摔着。”吴氏殷切的嘱咐,上手来扶他。

    孙树新看法则不同,越是久经不动,越是该多多走动,加强锻炼才能够更快适应。

    “你现在感觉如何,走着腿可疼?要是疼就千万别勉强,要是不疼,多走走也无妨。”

    他关切的看着自己儿子,这么多年的愧疚,在此时终于释怀了,儿子这腿能好起来,他便不用再背着沉沉的大包袱,这些年来这包袱压着他透不过气来,现在好了,一切都好了。

    “不疼的,爹,娘,其实我前几日就能站起来,只是想等爹回来再和你们一块说这好消息,爹你这一身的伤可多注意些,多歇着,别四处走动了。”

    孙树新揉揉眼睛,“爹这一身老骨头了,这点伤还受得住,真是祖先显灵,佛祖保佑啊,你这腿若能好利索了,可别错过了童生试,这些年来你从未懈怠过,爹之前还觉着你念这么多书这么辛苦不值得,现在看来呀,好人还当有好报,哈哈。”

    被这大喜事给开心得早忘了自己一身伤的孙树新连声大笑,还是吴氏把他给按下,“你这人,笑得这么张扬,回头别人问你笑什么,你怎么跟人家说?”

    孙树新一摸下巴,儿子说了,他腿好了这事暂时不能给别人说,他这一开心忘了形,被吴氏一提点,顿时收住了笑声。

    林娇娇晚一步走出房门,就见他们一家三口乐呵呵的样子,她心中感慨,这一家子之前承受太多的苦难,现在终于圆满了,再想想她这副身子的主人,在娘家时饱受欺负,落了个恶女的名声,嫁了人,碰上个好相公,倒是换了一种生活。如果她还在的话,大概也会满意这样的平淡幸福小日子吧。

    “孙老三!”

    外头有人在叫唤,孙树新在兄弟里排行第三,村里有些人会这么叫他。

    孙树新忙迎出去,开了院门也不让人进门,自己走出去应话,“怎么啦,叫我叫得这么急。”

    一看来人是平时有来往的孙二牛,他火急火燎的模样,好像发生什么不得了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