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的想给你擦干净,但是擦不掉,”她辩解,“也不能怪我啊。”

    周麟让没生气,但用手掌在她的帽顶上泄愤似的压了压。

    倪鸢戴了谌松的毡绒帽。

    烧明火唯有一点不好,容易落灰尘。

    倪鸢如果嫌麻烦不想洗头,就戴着帽子挡一挡。帽子大,两边的护耳耷拉在脸颊旁,更加显得她脸小。

    倪鸢躲开:“不能压,会‌长不高。”

    周麟让见外面的风停了,手臂擒住帽子,倪鸢的脑袋卡在了他臂弯里。

    “跟我去打球。”周麟让说。

    倪鸢感觉快要不能呼吸,帽子歪了,她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你自己去不行吗?”

    周麟让:“我找不到球场。”

    倪鸢:“就在老年协会活动室那边,我们乐团练琴的地方,你之前‌去过的。”

    周麟让:“不记得路了。”

    他强行抓着人往外走。谌松去午睡了,谌年不在,倪鸢孤立无援。

    倪鸢扑腾了两下,转念一想,独处的大好机会,她为什‌么要拒绝?

    于是拍拍周麟让的手背,大义凛然道:“放开我,我跟你走。”

    谌松的帽子还是太大,又笨重不方便,倪鸢脱下来,挂在屋檐下晾衣的竹竿上,准备待会‌儿回来再拿进屋。

    顿感脑袋凉飕飕的。

    忽然又一热。

    周麟让摘了自己的鸭舌帽,扣在她头上,“走了。”

    倪鸢:我要追你,你倒是比我还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