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月考的临近,整个高三年级的氛围更加凝重。班主任崔文明出现的教室里的频次也多了起来,让后排的几位已经自我放弃了的学生很是不自在。

    七人小组一起吃饭的时间都压缩到了极致,一个个狼吞虎咽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饿了好几天。但苏无咎也没有立场站出来说这样没必要,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你自己不努力还不让别人努力?

    苏无咎只能在熊黛清耳边悄悄的说:“吃太快了对胃不好,赶这个时间还不如好好听我给你多讲几道题。”

    虽然经历了一系列事件,两人的关系也很密切,但熊黛清还是和苏无咎保持适当的距离,晚上夜跑的人也不再是两个人。她还叫上了杨思婷和张雪茹一起,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避嫌。

    熊黛清已经很努力了,但偏科这种事本身就是日积月累导致的,也不可能十天半个月得到很大的改善。她虽然遇到不会的题目会找苏无咎,但也知道不能所有问题都找她,这样于她自己也无益。内心焦虑的她,付出的也比其他人更多,苏无咎看在眼里但爱莫能助。

    熊黛清更清楚,除了她之外,其他人也会找苏无咎讨论问题,她自是不愿让苏无咎分太多心在帮同学解决问题上。在目前的情况下,苏无咎也就是在自己班上名列前茅,但从整个年级来看,不是重点班的学生,都没有骄傲的资格。

    知道苏无咎是关心自己,熊黛清虽然不愿意在这个时候领情,但也不能拒绝得太生硬。只好拿之前的赌注搪塞苏无咎,“你还是好好准备月考吧,赌输了就难堪了。”

    苏无咎闻言也只能作罢。

    时间很快就到了周五,高一高二直接放假了,因为要征用他们的教室安排考场。一中的月考完全是对标高考的安排,一个教室30人,两名监考老师,考试时间和顺序也是一样,就是为了让学生从一开始就是适应高考考场的紧张气氛。

    学生分文理科完全打散糊名,考前公布每个人的考场号和座位号,安排好的考场上也只会贴上考号而不是名字,答题卡上同样只允许出现考号,杜绝一切作弊的可能性。整个高中三年几十次次月考下来,和认识的人同一个考场的可能性非常小,座位挨着的可能性更是微乎其微。

    周六上午9点到11点半考语文,苏无咎提前15分钟赶到考场找到自己的座位平复心情。试卷提前5分钟发下来,但只能看不能写,否则按作弊处理。苏无咎大概翻阅了一下,除了文言文的理解外,应该都问题不大,铃声一响就开始涂答题卡。

    虽然做得快,但并没有掉以轻心,文言文和作文都花了不少时间。等苏无咎写完作文准备交卷时,已经有好几人交卷离开。高考并不禁止提前交卷,只有距离考试结束剩余30分钟内才允许交卷的明文规定,意思就是最多只能提前30分钟离开考场。

    下午数学三点才开始考试,交卷后的苏无咎吃完饭打算去学校外租的房子里午睡,数学没有临时抱佛脚的必要。这两天因为有高一高二的放假,所以可以随意出入。

    下午的数学试卷,在苏无咎看来要比今年的高考题目要简单得多,大部分是高一和高三的知识点,大概也是考虑到高二的内容还没来得及复习的原因才如此出题。苏无咎做完逼着自己检查了2遍才到可以提前交卷的时间,做题速度飞快。

    周日上午考理综,时间和语文一样,不过理综试卷苏无咎做的很慢,做完题目也就剩了不到10分钟。他倒是想快一点,但是理综的题目不像数学,几个数字方程式摆出来就是一道题,理综的题目很多都有大段文字叙述,要是不认真细致地审题,很容易理解错误或者根本不理解到底在问什么。个别情况下,审题的时间比做题还要多。等交卷铃声响起的时候,苏无咎同时也听到很多人说还好几道大题没做完。

    下午的英语倒是很简单,连作文都是信手拈来。唯一麻烦的是听力,也不知道是考场的音响效果不好还是录音本身就有问题。后者的可能性更大,因为是英语教研组的老师录制的。苏无咎听得很费力,好几处都没听得特别清楚,做题也只能靠猜。

    四场考试下来,苏无咎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以往考完心里总是有些忐忑,不会做或者没做的题目且不用说,就担心那些自己会做却没做好的题目,那种情绪直到成绩出来好几天才会消散。而现在完全不会,因为他非常有把握,能丢分的地方不多,即便自己粗心大意,丢分也是有限的。

    晚上的晚自习,教室的气氛完全不同以往的安静,都是给对答案闹的。苏无咎回出租房拿了才回的教室。刚进去就看见刘力在他座位上和张水华对答案,熊黛清也转过身听,三颗头挤在一起聚精会神的讨论对错,都没注意到苏无咎什么时候到的。苏无咎也不出声,听着他们说答案,眉头时而皱起时而舒展。

    刘力率先发现苏无咎就在旁边,赶紧起身让出座位。同时又问道:“苏无咎,这题你怎么做的?最终答案是什么?”刘力和李宏都是纯粹的理科生,数理化水平在水准以上,语文英语拖后腿,所以数学和理综的发挥起着决定性作用。

    他问的是第三道大题,集合和数列的综合变体,虽然苏无咎做起来很轻松,但实际上并不简单,甚至觉得比压轴题还难一点。或许本身就是一种出题策略,给学生挖坑也说保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