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人知道季家要捐学田,很快热闹议论起来。

    即便过了农闲地里有不少活要忙,都是做熟的活计,大家在地里也聊得开怀。

    “原先咱还觉得季三郎娶了商户女吃亏,现在看,百世善人就是不一般,咱也能沾上这福分了。”

    “是季三郎沾了他娘子的光,要是没他娘子的大福气,他那样能中秀才?”

    “不管咋说,家里小郎以后读书有望,咱也得感谢他。”

    “没说不谢,就是……唉,我咋看他不像要上进的样儿?”

    “说的就是呢,那啥,你也又压银子了吧?”

    ……

    不光外头人疑惑,家里人也躁动。

    阮氏和乔氏俩妯娌想通后,头几日脸上抹不开面子,在家里缩着脖子做人。

    陆含玉长袖善舞不会给嫂子们没脸,又把孙氏哄得笑口常开,家里前所未有的和睦。

    这让在外头大涨脸面的季父,脸上皱纹都笑多了几条。

    孙氏就没那么高兴了。

    她有点纳闷问季父:“你说三郎到底啥意思?他咋一点要去府城的意思都没有?我看他天天在书房呆着也不敢去打扰,可我听阿勇说他也不看书,天天就在红纸上写大字,这离过年还远呢。”

    季父倒是心里清楚,“要想让三郎上进,还得儿媳妇来,咱说多了我怕三郎更不愿挪窝。”

    这孩子被娇惯坏了,还特别理直气壮,被说烦了就嚷嚷着要叛逆,偏偏他和孙氏下不了狠心,用大棒子抽逆子。

    孙氏心里有点阮氏和乔氏的酸劲儿了,“咱养他这么些年不见他听话,娶个媳妇倒成了耙耳朵。”

    再说陆含玉嫁进来快仨月,也没见她有啥动静。

    福气大不大的不说,肚子反正不太争气,当年阮氏可是一进门就开怀了的,乔氏第三个月也有了反应。

    季父撇嘴,“能有人说动他你还不高兴?以前也不见他听话,这辈子顶到头就是个童生,说出去让人笑话咱家把好苗子养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