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剑锋总是与阿龙身体差着寸许不到,却是伤不到他半根毫毛。

    阿龙身子越转越快,犹似一朵白云炫来炫去,十数个回合,竟无半分败绩。

    斗到酣处,猛听得功力最弱的黑衣少年大叫一声,一个筋斗翻了出去,长剑落地,一只手按住手臂,却是被阿龙掌风带动长剑,刺伤左臂。

    黑衣少年倒是硬汉,忍痛跃起身形,便见滇君躲在角落瑟瑟发抖,登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昏君!当年陶然妖后,串通三国败类,陷害我父!你便是帮凶之一!你既祸国殃民,又恶贯满盈,留着又有何用?”

    言未毕,长剑骇电出击,阿龙、知乐正在鏖战,根本不能救急。

    滇君虽是擅长丹青,却全然不会武功,只觉前心剧痛,身子一颤,双腿发软,身子便扑倒在地。低头一看,不敢置信:一柄长剑已经插入前心。

    黑衣少年此举,吓得满殿之人同时惊呼。

    白衣少年回头相望,遗诏已经到手,滇君已经丧命,只觉大功告成,口中一声冷笑:“恭喜龙大将军!祝你除了滇黔一祸,西南百姓都会感恩戴德!”

    言毕,顺势抛出一物,登时大殿之上云烟四起,乌烟瘴气,不辨东西。

    众人只觉烟雾辛辣呛鼻,又是疯狂流泪又是狂打喷嚏,都是惊骇无极,待到云烟渐去,五个少年都已不见踪迹。

    回看滇君,胸口鲜血狂涌,伤势极重,眼看再也活不成。

    知乐见状,飞扑上前,将滇君抱在怀中,痛彻心扉,跌坐在地,痛哭失声:“君兄!”

    此情此景,超出阿龙预料。他只想助知乐上位,造福一方百姓,促进蜀滇黔联盟,不期意外陡生,滇君因此性命。

    事已至此,唯有极尽安抚,极力挽回:“乐兄,节哀顺变!”

    岂料不说还好,知乐怀抱滇君,伤心过度,心智大失,手指阿龙,声泪俱下:“节哀顺变!君兄已死,要我如何节哀?如何顺变?”

    阿龙低下头去,也不分辨,心中自劝:“知乐素来重情重义,颇有阮籍之风。今日如此丧亲,自是痛不欲生。我本已防护不周,又与他亲如兄弟,不如任他发泄指责。”

    知乐伤心到了极处,一口鲜血急喷而出:“自从北鞑入侵,我便只剩君兄一个亲人!我宁愿不做滇君,不要性命,也不愿失去君兄!”

    阿龙真心忏悔:“乐兄,我也失去过

    亲人,你的心情,阿龙感同身受。事出意外,确是阿龙之过。”

    知乐满腔悲愤:“何谓意外?本是多事之秋,偏偏你又和我纠缠不清!还假意好心,向我无数次保证,定能保住君兄性命!事到如今,没了君兄,权势于我何用?高位于我何用?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