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念阿龙,抬头望天空,只觉天不遂人愿:好容易将他入梦,“飞龙在天”又来鸠占鹊巢。不由心下黯然,一声轻叹:“你若是阿龙,我自然欢喜。可惜你是“飞龙在天”,杀人不眨眼,比恶魔还凶残。”

    他急切分辩:“伤你害你,实非我愿。给我机会,让我信守诺言。”

    她半晌无言,念及往昔,更生顽皮,对着他胸口,大吹一口气。登时,轻波传情,激起一层涟漪:“诺言?你若真是阿龙,自然爱我,何须诺言?”

    他闻言浑身战栗,连声音都跟着巨颤:“是了,我是阿龙,你的夫君,我爱你无需理由,更不需要任何诺言。”

    听他言语,却似阿龙,细细再想,更是半信半疑:“你真的是阿龙?那怎会如此对我?”一天到晚害我,一颗心里只有绿萝?

    他看着她的脸,美过天上月;他看着她的眼,亮过天上星。他极力隐忍,极力抗拒,依然遏制不住,捧起她的脸,轻吻她的眼。

    这一吻,温暖,柔美,爽心,绚烂。如春风化雨,如夏花璀璨,如秋日高天,如冬雪飞旋。

    她一笑莞尔:“阿龙,你的吻,因何与幼时不同?”

    他闻言诧异:“你小时候,我可吻过你?”

    她更显惊诧:“怎么?阿龙居然不记得?”

    他沉默不语,半晌方说:“你更喜欢哪一种?”

    她微笑作答:“你的双唇,一如既往,大而有型,翘而英挺。小时候你的吻,似小溪流水,涓涓潺潺,让我舒心安稳。现下你的吻,似惊涛骇浪,波澜壮阔,让我心生向往,却又满心恐慌。”

    言未毕,便被阿龙揽入怀中,热拥热吻,似江海怒涛奔腾,又似悬瀑跌宕翻涌。

    正神魂颠倒,耳畔又传来他的轻语:“青荷,你放心,我再不会让你恐慌。等打完仗,我就陪你回家乡,咱们去南海冲浪。”

    她却连连摇头:“打仗?也不知要打多久,更不知要死多少人?我连做梦的耐心都没有,更不欢喜打杀,怎会和你相约相守?你打你的仗,我冲我的浪。绝不能为见我阿龙,便天天违心把你入梦。”

    言未毕,亲吻已经下移,他结实硬翘的唇,封住她的小嘴。只一瞬间,时空翻转,斗转星移,便来到沙晨海面。

    她乘着帆板,在海风中踏浪飞旋,一颗心时而空落落,时而满当当,时而辣,时而冷冰冰;时而饥渴难捱,时而心满意足;时而上下翻飞,时而柔情似水

    ;时而干竭枯涸,时而活力四射。

    不知过了多久,耳畔传来轻笑:“青荷没有耐性,你夫君却有,这样的相守,定能天长地久。”

    她笑的阳光灿烂:“人世变色龙,心是无底洞。满口荒唐言,何必记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