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幕见她回心转意,索性趁热打铁:“你也知道,阿龙是我挚友,教我兵书战策,授我文治武功。非独如此,还救我夫妻性命。再说,咱们大战在即,内忧未平,外祸不断,倘若同室操戈,岂非无穷后患?”

    卓幕之言,句句肺腑,推心置腹,曼陀本想乘此良机,上床施展媚术,让这场风波就此平复。

    偏偏卓幕提及阿龙,让曼陀义愤填膺:“龙帆险恶,离间你我,你居然亲疏不分,偏听偏信!”

    曼陀冥顽不灵,卓幕怒不可遏:“离间?你当阿龙有这闲心?你自己又不是没有男人!一天到晚,妒妇一般,打骂别人的女人,简直欺人太甚!”

    曼陀再也听不下去,满心鄙夷:“一个贱坯!一个娼妓!早晚始乱终弃!我倒对你们佩服的五体投地!先提拔贱坯做将军,又鼓励娼妓做夫人!”

    卓幕看向爱妻,无比震惊:“曼陀,我真该对你刮目相看!你向来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如今怎倒言不由衷?你因何不明说?你打人家、骂人家、抽人家、吊人家、害人家、杀人家,不是因他下贱,不是因她乱,而是因为你有一颗死不改悔的妒心?”

    曼陀闻听此言,目瞪口呆,只觉有生以来,第一次被卓幕劈头盖脸狠抽一鞭:“阿幕为了外人,居然绝情绝义,羞辱于我?”

    卓幕顿了一刻,接口便说:“曼陀,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人的一举一动,会揭露他的内心。聪明如阿龙,也不例外!何况是你,我的曼陀!”

    曼陀一声冷笑:“你倒说说,你猜出什么?”

    卓幕一脸平静:“我并非聪明绝顶,却因熟悉你和阿龙,才能猜透此种隐情。蜀玉宫盛会,杀机重重,阿龙游刃其间,气定神闲。可当他离开大殿,曾经送出温柔的一眼,眼光所指,便是龙小夫人!”

    曼陀闻听此言,嘴角一撇,极尽不屑。

    卓幕视若不见:“尽管阿龙掩饰的极其高明,那抑制不住的脉脉温情,我这个过来人,怎会看不懂?即便如此,我也曾认为,阿龙是被她绝世美貌倾倒,仅此而已。谁见了倾国尤物,会不动心?谁赏了绝代佳人,会不动情?”

    曼陀闻言,妒心大起,恨恨不已。

    卓幕视若无睹:“直到今晚,阿龙全然变成另外一人。他表面不动声色,神态一如既往,我却知道,他极度伤心,不可隐忍。一切都是

    假象,他不过在掩饰太平。”

    曼陀鄙弃一笑:“龙帆一向如此,只有假意,从无真情!”

    卓幕自顾说道:“我突然明白,他用情至深!我也突然明白,你因何折辱龙小夫人!曼陀,你知不知道?你哪里是报仇雪恨?分明是自取灭亡!”

    曼陀不以为然:“阿幕!你的话有失公允!”

    卓幕痛心疾首:“只怪我粗心大意,以为你会适可而止。谁知你会变本加厉?越打越上瘾,越打越忘形!事到如今,你不思悔改,又招惹君上挚爱!倘若再是一意孤行,必将惹出雷霆万钧!”

    曼陀更是一声冷笑:“我哪有那般手段!我哪有那般不堪?招惹卓云我已知错,你又何必处处维护龙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