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荷陷入更深的疑虑:“他这般不知怜香惜玉,怎会是我的阿龙?”

    她思来想去,醍醐灌顶:“他今日这般反常,必是在芜窿谷受了伤,精神亢奋,脑子却不灵光。”

    左思右想,急忙自我否定:“不,阿龙不会受伤,我更要保护他,永远不让他受伤。”

    趁他低头探视自己的伤口,青荷像只小泥鳅从他怀中滑脱,依然喜不自禁:“阿龙,咱们赶紧起床,今日还要爬山。爬完荔枝山,咱们就回打道西蜀。”

    他怔怔看着她,不知她何出此言,不知今夕是何年。

    青荷满腹犹疑:“阿龙,你今日因何痴痴呆呆,又沉默寡言?平日里,你每每看到我,都滔滔不绝,笑语不断。”

    半晌之后,才听他说:“青荷,衣服不穿,就去爬山?”声音异常低迷,满满都是质疑。

    青荷仔细看向他,更是无比惊疑:“怎么!阿龙又变了?他的脸又白又尖,眼睛却又细又长,嘴唇又小又薄,耳朵却又大圆?”

    她惊慌失措:“难道他不是阿龙?难道阿龙已经改变?”奋力摇头,终于将这吓人的念头摇走:“他当然就是阿龙,而且活生生的阿龙。阿龙当然不会变,分明是我头晕目眩,看花了眼。不如尽早爬山,采完荔枝,穿虞越吴,直奔蜀缘,便能永远守在阿龙身边。”

    虽是如此,青荷甚为不满:“阿龙,你定的家规,怎这么快便忘到脑后?和你说过多少回?我喜欢裸着睡。”

    他一片愕然,继而朗声大笑:“没忘,当然没忘!”

    青荷迫不及待:“阿龙,我的衣服,你又藏到何处?”

    他急不可耐:“你我都喜裸着睡,还要衣服做甚?”说话之间,一跃而起出手如电,将她捉住抢抱在坏,口中笑道:“青荷,推三阻四又是何必?我知道你和我一样顽皮淘气,对这情事乐此不疲,昨日你睡得太香不曾好生体味,今日我会好好满足宝贝,让你好生体会。”

    青荷游鱼一般,躲开偷袭,轱辘一滚,翻到床边,滋溜一滑,双脚着地。

    他一声惊呼:“青荷,怎这般憨顽?光脚跑地板?此处没铺地毯,着凉可怎么办?”

    他果然十二分心疼,迅速拿来一件霓裳羽衣。

    青荷一笑倾城:“阿龙,这绿衣可是出自蜀锦苑?”

    他闻言大出意外,目瞪口呆:“青荷,仔细看看,这是大红色。你是我的新娘,这是我专门令人给连夜你赶制的新嫁衣。”

    青荷闻言甚是欢喜,伸开双臂,如白鹤亮翅,姿态优雅,等着阿龙穿衣。

    他看得瞠目结舌,不知所措:“宝贝,你这幅姿势,难道是让我亲自服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