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所以仇视阿龙,恨屋及乌,只因珍珠心之所至,总是不由自主关心阿龙,更为阿龙寻妾四处打听。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如此日积月累,凌渺一半出于本能,一半出于本性,对阿龙的成见越来越深,更是压不住满腔怀恨。

    事到如今,一半为安爱人之心,一半为断爱人之想,凌渺更要粉饰太平,索性一口咬定:“我听人说,龙帆早已携手小妾回了蜀国。”

    珍珠心思一转,已是洞察爱人心意,眼见伊人骨瘦如柴,更是心下断言:“前月我见明月她还红光满面,便是不吃不喝,岂能这么快就瘦成柴火?不对,她绝不是明月,定是青荷。”

    虽如是想,终是不愿招惹凌渺不快:“我只需顺水推舟,说她是明月,阿渺才会善待与她。”是尔更不说破。

    彼时,青荷几乎停止呼吸。

    眼见她生命垂危,情急之下,仗义的凌渺就地为她输入“空明真气”。

    奈何无论如何努力,她的伤情毫无转机。两人心急如焚,一方面给凌傲飞鸽传书,一方面火速寻找叔医。

    明月、凌傲得到消息之时,正愁苦的焦头烂额,原来适逢嫦雯、泰格遇险,两人都是危在旦夕。

    明月何等聪明?陡然想起阿龙寻荷前后始末,登时醍醐灌顶:“珍珠所救之人或许便是亲妹香悦。”急忙将伤重的嫦雯托付给心腹之人,自己则与凌傲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寻至桂国探个究竟。

    明月见到亲妹,只觉晴天炸出一声霹雷,一颗心被炸成灰,脸上流出一串串的辛酸泪。

    床上的香悦,昏迷不醒,面无人色;瘦骨伶仃,不盈一握;一动不动,几近逝者。

    明月如遭重击,涕泣如雨。

    直到此时,叔医、珍珠才恍然大悟:“原来青荷便是香悦小公主。”

    凌渺前思后想,也是看出一丝玄玑。

    南虞小公主有难,叔医自然不能掉以轻心,又是一番精心探看,口中依然长叹:“小殿下命中多桀,她本就身中寒毒,又不幸小产,失血过多,能否活转,只能听命于天。”

    明月冲着叔医倒身便拜,泣不成声:“师伯乃天下神医,无人能及!明月恳请师伯出手,救小妹一命,明月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叔医救死扶伤,悲天悯人:“殿下言重。老夫还是那句话,为医者只能尽人事,小公主能否康复还要看天意。”

    明月心念小妹,涕泪纵横:“师伯言下之意,小妹或许就此长眠?”

    叔医点头又是摇

    头:“小公主剧毒未清,伤势过重,老夫救她实无半分把握,更不敢做任何承诺。只盼她天赋异禀,靠着自身强健的体魄,扛过横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