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寒浪,正与凌飘、天枢斗得难解难分,忽见黄影一飘,却是陶然被博赢打的青云直上恨天高,继而一落千丈命难保。登时又悲又痛,再顾不上缠斗,极速收身撤剑,纵身而起,骇电般飞跃,抢过陶然,

    寒浪再看场上,劲敌似虎如狼,虽是双目喷血悲愤已极,更知大势已去,一声长啸,生生震的禅位台地动山摇。

    陡然间寒浪袍袖一挥,便听“啵啵啵”数声响,“伏波钩吻”凌空挥洒。登时,禅位台上烟雾弥漫。

    众人正在惊愕之中,又听“嗤嗤嗤”数声响,数枚“伏波叠浪钉”电光火石般极速射出。趁众人晕眩躲避之时,寒浪抱着陶然跃下禅位台奔逃如飞。

    博赢怎肯善罢甘休?自是紧追不舍。哪料到,奔出数百丈,追至漓春宫,便不见了寒浪踪影。

    数次夜探,伯艺早将漓象宫机关密道摸得一清二楚。他引领众人打开机括,转战到地下密室。

    阿龙唯恐博赢逃出视线,再也寻他不见,自是暗中悄悄尾随。

    寒浪怀抱陶然,密道逃生。哪知,四条对外通道均被伯艺秘密封锁。他倚在一处昏暗的角落,苟延残喘。

    他昔日何等风光荣耀?今日如何落魄萧条?怀抱陶然,心如刀绞:“事到如今,害人反害己,治人成人彘。”

    陶然终是悠悠醒转,她本就身中剧毒,又中博赢“达摩掌”,气血逆行,身心俱损,更是心神恍惚,幽幽说道:“阿浪,我想回咱们伏波山。”

    寒浪心底泣血,肝肠寸断:“晚了!阿涛!来不及了!”

    陶然恍若不闻,顾自柔声说道:“我虽住惯了殿宇辉煌,今日才知咱们伏波山那几间瓦房,住着才是最为舒适坦荡。”

    寒浪闻言,泪如雨下,良久才说:“阿涛,你当年不该自作主张,背着我偷偷前来漓象宫。”

    陶然长叹一声:“阿浪,这怎能怪我?要怪都怪你那副画!”

    寒浪不尽惊诧:“什么画?”

    陶然涕泪横流:“阿浪,你还记得么?我十五岁那年,你受命你父墓鸩,出仕桂城,带回一副漓象宫图。画中的王宫,亭台楼阁,雕梁画柱,气象万千,金碧辉煌,宛如仙境。咱们伏波山上的几处瓦房,如何比得过?”

    寒浪跌足悔道:“我若知如此,终生不拿画笔!”

    陶然幽幽说道:“不,阿浪!你画的甚好。当初,你给我画过无数山水,我都不以为意。若说水秀山青,哪里及的上咱们伏波山?只是那漓象宫,我却从未见过,更不曾拥有。让我时时记挂,日日眷恋。”

    寒浪泪流满面:“阿涛,你怎从不和我说?不过是一处宫殿罢了!这世上多得是!还有更多更大更好的!我带你到处看一看,走一走,也就是了!”

    陶然更是恨恨不平,发狠说道:“阿浪,那时候在我心里,漓象宫便是天下最好,我最想要!光是看一看,走一走,又有何用?怎会心甘?你不是常常和我说么?咱们是鞑人,天生的霸主,理应称霸天下!你还在我后背刺上苍狼白鹿。我是鞑人的妻子,自然要配得上这个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