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荷闻言大惊,飞身奔上二楼。

    推门进屋,更觉诡异。一个白衣披纱女子,坐在床侧,低垂粉颈,紧锁峨眉,一张俏脸,绝色清秀,却是不尽烦忧。正探出小手,扶向阿龙的额头。

    雪歌!啊,不,雪舞!

    青荷惊诧至极,实在忌惮她的火爆脾气,更惧怕她冷面冷心,反复无常。一时间,不由自主,眼前发黑,头皮发麻,心底发憷。

    硬着头皮,走上前去,小心翼翼,轻声拜见:“原来是舞姐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别来无恙?”

    青荷“恙”字还未出口,忽觉微风一漾,猝不及防,左脸便被结结实实扇了一个重型耳光。

    她尚未脱离死亡恐慌,只一瞬间,就又深陷迷茫,被打得三摇两晃,一张脸又肿又胖。

    她愕然不知所措,过了半晌,方才醒转。眼望雪舞,白纱遮脸,只露出一双大眼,无限清冷,凝聚无限寒冰。

    她无辜受屈,本已悲愤至极,更不料,这世间根本没处说理,雪舞无故打人,更是勃然大怒,声音全无一丝温度:“姐有恙无恙,与你何干?谁给你的熊心豹子胆,把他摧残折辱成这般?”

    青荷脸上火烧火燎,一颗头被打的几乎转不回来,一颗心更是怒火中烧。若不是念及雪舞救命之恩,这口气如何下咽?强忍悲怒,瞠视雪舞,却见伊人比她更怒。

    只觉匪夷所思:“为什么?凭什么?”

    恨恨不已,心底默念:“我人小力微,龙大大又昏迷不醒,事到如今,只能委曲求全,打掉牙往肚子里咽。”强忍怒火,一言不发,走到床边,抱起阿龙,抬脚欲走。

    始料不及,刹那之间,冷风一震,寒气骤起,又听“啪”的一声脆响,右脸又被扇了个火辣辣的耳光。

    当真是:

    雪舞淫威,青荷破相;左右互动,对称高涨;倾国倾城,肿脸成双。

    青荷只觉耳畔“嗡嗡”作响,便似狂风暴雨,夹杂着天打雷劈,两眼喷火,冒出一片灿烂星光。

    忍无可忍,一腔怒火恨不得将雪舞融化:“我一而再,再而三忍让!你我无冤无仇,因何得寸进尺,变本加厉,拳脚相加?”

    雪舞一脸寒霜:“你没心肝?他伤成这般,你不闻不问!这也罢了!深更半夜,却又要如何折腾他?”

    青荷只觉每一滴血液都要沸腾,每一寸肌肤都要炸裂:“你有心肝!他是你心爱!不妨白日轻怜!不妨黑夜密爱!尽可随心所欲,绝对没人敢管!只是,我与你何干?你凭什么打人?”

    雪舞大怒,快如骇电,还未看清身形,便是一脚飞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