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光光的“秃脑壳”,光头强一般探了出来,比烛火还亮上三分:“师尊可是史无前例的大善人,早已仁至义尽。事到如今,正好立万杨威。”

    “金蛇子”一声长叹:“小贼经纬,为势所迫,自然不敢久居五驼山。转眼便是女君继位大典,你我何必在这个节骨眼上滋生事端?再说,杀敌一万,自损三千,与我何益?岂不单单让寒浪白得便宜?”

    “矮冬瓜”犹如土行孙,不知从何地钻将出来:“师尊说得对,不必担心经纬小贼。他胆小如鼠,为求保命,必将火速回宫,如若不然,寒浪定会踏平五驼山。如此一来,倒不会妨碍即位大典,陶然也不会为此等小事心生怪罪。”

    “金蛇子”忧色不减,心中暗道:“陶然喜怒无常,我便是死心塌地,又能怎样?倒是我那珍珠,又要为此事记我一账,不知何年何月,才能佳期相望,佳人相向!”

    “刀疤脸”最善察言观色,瞬间探明“金蛇子”心中所想:“

    师尊盖世神威,我等聆听教诲,先扶持陶然上位,再抢得美人归位,此乃第一要着,万万不要没事找罪。”

    “金蛇子”想着多年被迫受制于寒浪淫威,满面愤然:“咱力挺陶然,只是为日后出路着想。与其忍气吞声,受制寒浪,不如奋力一搏,拼他个鱼死网破,说不定倒能求生图存。”

    “细竹竿”出语相慰:“师尊不必忧心,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咱们总有出头那一天。”

    “金蛇子”眼珠一转,歹念又生:“我倒想起一事,陶然总是担心经纬使诈,对她阳奉阴违。我思来想去,若能劫持经纬之妹,他岂会不乖乖禅位?”

    “秃脑壳”闻言满面喜色:“师尊英名!徒弟即刻派人柠茶暗访,将她捉拿归案。”

    众人密谋良久,终于烛熄人散,唯余“金蛇子”一人床上哀怨。

    阿龙再不犹疑,飞身下房,悄然掀开后窗,无声无息,飘然而入。

    “金蛇子”正欲朦胧入睡,忽觉前心发麻,小腿剧痛,陡然惊醒,抬眼观瞧,却是珍珠,手持金蛇剑,立于床头。再一侧目,又一个白衣人,立于床尾。

    “金蛇子”剧痛难当,惊骇无极:“珠妹妹!你怎暗算夫君?还与淫贼同流合污?”

    细细一看,口中一声惊呼:“龙妖!”

    阿龙少年之时,曾出人意表,荣获“一代天骄”,出名极早。“金蛇子”也算风云人物,如何不认得?

    珍珠不愿和他枉费唇舌,一声冷笑:“废话少说,拿解药来!”

    “金蛇子”怒极:“珠妹妹!枉我多年救你护你,宠你爱你,你却自甘堕落!白日里你和龙妖勾勾搭搭,郎情妾意,破我金塞宫,我还来不及和你计较。事到如今,你得寸进尺,胆敢谋杀亲夫?”

    阿龙似笑非笑,轻抬一指,点中他仪泉穴,刹那之间,“金蛇子”便如千虫叮咬,万蛇噬啮,痛痒难当,脏话狠话再也说不出来。

    阿龙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怎么,些许苦痛,便受不住?你以金蛇噬咬义薄云天的恩公,下手何其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