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荷心如油烹,却仍然醒不过来。他那炙热的呼吸,喷射到颈项。片刻之后,他那火热的双唇,灼烧到胸口。

    这般炙热,瞬间又变成犀利的冰针,刺透她每一根毛孔。这冰针,顺着毛孔,钻入她身体,在体内游移穿梭,一直刺向心肺。

    在火的炙烤、冰的穿透中,忽听“噗通”一声,原来是枕头落地。声音虽然不大,却十分突兀,将青荷彻底惊醒。

    她终于能抬起右手,摸向枕边短剑,不料已是荡然无存。惊急之中,奋起平生之力,飞起右足,骇电般狂踢。

    博赢后肩一痛,闪电般伸出左足,将她右腿死死压住,顾自痴痴又说:“青荷,你尽管踢,凡是你所给,我都无怨无悔。我自己都不可思议,因何爱上你?事到如今,但若能要到你,我宁愿肝脑涂地。”

    此时此刻,那个硬硬的物什,便抵向身下,青荷心知不好,只觉血液凝固:“博赢,你想清楚,你若无端非礼,你得到的,便是一具尸体。”

    博赢痴痴一笑,不以为然:“青荷,倘若你寻死,我也不独活。黄泉路上,我陪着你,无论玩耍无论游戏,你都不会落寂。”

    青荷身无寸缕,万分恐惧:“死又不好玩,何必害人害己?”

    博赢浑身战栗,喜乐无极:“青荷,你什么都不懂。开弓再无回头箭

    ,便是我想退缩,它也不肯。你没听它说?它要给你快乐。那种快乐,虽生犹死,妙不可言。你信它一回,自会爱上它。你不妨先爱它,再爱我。更不会狠心抛下我,寻死觅活。”

    青荷惊惧至极,一句不懂,强作镇定:“你鬼迷心窍,不可理喻。”

    博赢呼吸受阻,心跳如鼓:“青荷,究竟是夫君鬼迷心窍,还是你懵懂无知,咱们不妨试一试。你最喜欢玩耍,夫君教你之术,这是玩耍之最高境界。我敢打赌,你不仅喜欢,肯定还上瘾,更会日日相求。”

    惊恐到了极致,反而出奇冷静。陡然间,青荷左拳飞出,右膝一顶。

    博赢意乱情迷,不加躲避,简直修炼成金刚不坏之躯。

    惊骇之间,青荷拧跨翻身,左腿骇电般狂踢,正中他小腹。

    博赢深深蹙眉,强忍钻心之痛,禁锢力度,顿时减半。

    趁此良机,青荷奋起平生之力,蝇怀脱身,狸猫一般,滚下床去。

    居室空间有限,无处藏身,无限惶急,青荷灵机一动,涌身钻进铁床之下。

    博赢衣冠不整,一跃而下,双目充血,地上一趴,更像一只虎视眈眈的青蝇:“青荷,你我第一次相遇,你便钻到夫君床底。夫君知你调皮,喜欢藏来藏去。只是,夫君想要你,便是上天入地,你都躲不过去。区区一张铁床,能奈我何?夫君知道你喜欲擒故纵,这就将它移开,你无处藏匿,自会半推半就。”

    言未毕,青荷手中却多了一把明晃晃的短剑,恰恰便是博赢从昏睡的青荷手中取走,暗藏于床下那把。她将剑尖第二次正对前心:“博赢,你不妨睁大眼眸,看看我会不会半推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