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城周边,方圆数百里都是岩溶峰林地貌,山川奇特,风景奇秀,得天独厚。

    五驼山,形似五头高大雄伟的骆驼,或立或卧,或走或停,更以俊俏的山峰、瑰丽的岩洞、清澈的溪瀑闻名于世,千峰环抱、碧水缠绕,自是美景如云。

    一行众人,穿山跃涧,渐至五驼峰顶。

    阿龙万万没有料到,崇山险峻,丛林至深,北靠石崖,居然隐蔽着一处山寨。四周群峰更如其天然屏障,此地便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更有绿树藤蔓遮掩,倘若不是隐着身形悄悄跟踪,如何有这机会,得悉此地别有洞天?

    夜幕降临,珍珠率众入寨。阿龙绕至寨后一处偏僻所在,飞身上树,一跃而下,进入寨中。双脚一落地,极速藏身大树之后。他身形快如急闪,自是无人发现。

    远远望去,寨子正中有个高屋大房,想是群雄聚义厅。

    阿龙心中暗想:“看这珍珠,小小年纪,思维缜密,辗转虎狼之间游刃有余,不用说,五驼寨是她安身立命之地,四周寨墙定已设下重重机关。”念及于此,隐遁身形,避开耳目,七绕八拐,小心奔行。

    及至聚义厅,阿龙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势跃上屋顶,揭下房瓦,凝气于指,刺顶偷光,向内探望。

    聚义厅正中太师椅上,一女二十出头,正襟危坐,秀色可餐,俏丽中更透着威武,赫然便是珍珠:“迭采,可探知父相下落?”

    一个男子,矮小精悍,跑的满头大汗,嘘嘘带喘,却是双目炯炯,上前一步,躬身施礼:“启禀帮主,迭采一路跟踪,发现相爷被‘金蛇子’一众恶贼劫至‘金刀锋’。”

    珍珠闻言面色陡变:“当真始料不及:昔日,‘金蛇子’曾念父相旧情,冒死救我性命,我只当他已是改过自新,不料却是权欲熏心,与陶然妖后沆瀣一气。”

    阳烁亦是走上前来,插手施礼,倒与迭彩一高一矮,相得益彰:“依阳烁之见,‘金蛇子’虽是敬畏相爷昔日之威,极少与五驼山作对,帮主却不能轻忘,他作为金塞门主,已经投靠了陶然妖后,而且素来是个狠角色,曾与畏罪潜逃的‘金蝎’、‘金蝉’,及其姘头‘金蛛’,号称‘金刀四毒’,行凶作恶不在少数。”

    迭采沉吟片刻,也跟着说:“不错,昔日“蝎蝉”为非作歹,相爷为民除害,将之羁押入狱。恶贼阴险狡诈,越狱潜逃。相爷念‘金蛇子’知错悔改,留他一命。可是今非昔比,时过境迁,难免他会见利忘义,恩将仇报。”

    阳烁连连点头:“陶然妖后诡计多端,‘金蛇子’虽不似‘金蝎’、‘金蝉’阴险,依然为了利益,听她差遣。相爷又身受重伤,咱们救人宜早不宜迟,必须速速出手,以免夜长梦多。”

    珍珠手握飞钩,悲愤至极,却无十足的把握,只觉进退两难,良久不作声。忽然峨眉一挑,双目如电,当机立断:“我知金刀峰至险。只是,父亲在‘金蛇子’手中,必是凶多吉少。为今之计,只有孤注一掷,铤而走险。”

    阳烁目光灼灼:“帮主说的对,相爷必须救。只是‘金蛇子’本意就是‘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他以相爷为质,引帮主上山,倘若贸然而去,难免中他奸计。”

    迭采献计献策:“金刀峰易守难攻,‘金蛇子’又与妖后串通,威力极盛。依迭采之见,不如联合九王,围魏救赵,直逼漓象王宫,先取陶然妖后,有了这张王牌,营救相爷手到擒来。”

    珍珠蛾眉深蹙,缓缓说道:“九王虽是我舅父,却精于算计,更是行事缜密。此次能请他出山,实属不易,若求他以身犯险,更是势比登天。何况一来一回,又要耽误时日。倘若‘金蛇子’痛下杀手,我等岂非回天乏术?”

    阳烁挂念旧主,长叹一声:“无论如何,必须尽早施救。否则节外生枝,悔之晚矣。”

    迭采谨慎言行:“迭采暗探金刀峰,倒是已经摸清底细。‘金塞宫’主要依仗一线天、舍身岩、百步涧、锁神门、鬼见愁、鲫鱼背、天生桥、断肠崖等十三天险,处处悬崖峭壁、怪石耸立,沟壑纵横、凶险绝顶,当真是无穷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