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箫转悲为喜,王者霸气,不彰自显:“我夫妻接到阿幕传书,片刻不留,便来寻亲。此等乐事,简直不敢奢望。”

    阿龙出言宽慰:“岳兄不必忧心。苍天有眼,令你父子今日重见。佳期难得,好事多磨,何必急于一时?有子如斯,夫复何求?”

    岳箫微微颔首,低声轻吟:“久别望归日,缘城盼故知。不期遇犬子,洞房花烛时。廿年辛酸事,一语解千迟。现下我虽不曾释然,却也一身轻松。我与飞筝,只盼明日能与你合奏,咱们琴箫筝和鸣。”

    阿龙闻言大悦,低声回应:“蜀缘相识恨箫沉,巴山夜雨十年分。一朝重续箫筝愿,千古遗恨了无痕。”

    说话之间,川纵率兵已至,走上前来,深施一礼:“大将军重伤未愈,又深入险地,实乃属下失职。现下,天剑山已重重戒严。”

    阿龙面色凝重:“幸而纵弟查的仔细,咱们才能撒网捕鱼,将计就计。今日诛杀‘双相’,丘山、鸣夏亦是首功。”

    川纵暗下决心:“嘉王虽是诡计多端,属下定将其捉拿归案。”

    阿龙敦敦告诫:“嘉王虽中了‘劈风剑气’,一时再不敢兴风作浪,却依然外逃,定要居安思危,时刻防范。”

    川纵亲自牵过白龙马:“属下谨记。大将军暂且回城,吉时不能拖延。”

    阿龙含笑接过马缰,抱着青荷一跃而上。

    不料,青荷尚未坐稳,忽闻一声炸雷,响在耳畔:“顶天立地的英雄,万众瞩目的神邸,怎能沉迷女色?放纵不羁?”

    青荷大吃惊吓,回头一望,只见鸣夏,站在崖边,眈眈相向,斗志昂扬,大有气吞山河之势:“大将军难道不知?你那怀中人,本是北鞑贱种,更是卑鄙下流,无耻淫奔。只为活命,卑躬屈膝,甘愿跪地,俯首舔脚。大将军何患无妻?此等贱娃贼妇,玷污门楣,怎能收入龙府?”

    青荷闻听此言,只觉满腔愤怨,昔日重现。回想鸣夏那双脚,臭不可闻,顶着风能臭出十万八千里。只剩悲怆,只剩伤心:“鸣夏实在无耻,无耻过他的臭脚。他不是人,没有人心。我却深受其害,一忍再忍,忍无可忍。”

    虽是不可熬忍,给他洗脚,却是事实,无可辩驳,无可否认。便是换做现代,这般丑事,传扬出去,有何脸面?何况又是封建到极致的古代?

    事到如今,又入阿龙之耳,更觉无颜。念及于此,潸然泪下,屈辱无限。

    忽闻头顶一声暴喝,震破她的耳膜:“龙某从来不想,根本不愿,当什么英雄!做什么神邸!龙某生性不羁!龙某甘愿沉迷!与尔猪狗何干?今日念你兄长英灵,看你父母薄面,留你一命!此等污言秽语,但凡听闻半句,休怪我无情无义!”

    青荷本是黯然神伤,万不成想,阿龙非但不加怪罪,反而替她解围,满心欢喜,满心感激。伴着千般委屈,涕泪滂沱,簌簌滚落。

    鸣夏自

    封神圣,一声冷哼:“果然忠言逆耳!虽是如此,鸣夏何吝一己之身?早已抱定必死之心,正将军一时之淫昏!保将军一世之英明!”

    阿龙闻言,一声冷笑:“鸣夏,竖起耳朵,好好听着!龙某无心名垂青史!不盼一世英名!只要无愧天地,无愧苍生!收回你猪狗不如的假神圣!藏起你吃人不吐骨头的假正经!看你父兄之面,龙某手下留情!胆敢再有下次,定将你千刀万剐,万刃分尸!”言毕,拨转马头,便欲速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