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王手托虎符,口中说道:“本王已十拿九稳:卓云和龙帆都不在缘城。”

    相尘春色不减:“大好良机,千载难逢。我王官拜蜀相,统掌京卫,拱卫京师。驸马爷统管羽林,护卫宫禁。事到如今,蜀玉宫便是囊中之物,蜀都更是唾手可得。我王文成武德,运抚盈成,正好祗告天地,继承大统。”

    嘉王闻言不喜反忧,连连摇头:“卓云虽已不足为患,龙帆却诡计多端。如今可是非常时期:我在明,他在暗。他越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你我越不能疏忽怠慢。”

    沉吟片刻又说:“如今本王已被龙帆架空,徒有其表,优势尽失。你我若无外应,便是抢占蜀玉宫,夺取缘城,又有何用?龙帆可是重兵在握,若是护着卓云卷土重来,你我岂不成他阶下之囚?”

    相雾身为王府首席管事,长相却不入流。一颗头有皮无肉,犹似“骷髅”,只觉人比白花瘦,声音更显喑哑清幽:“幸而我王深谋远虑,如今咱们有了虎符,只要掌控蜀东大军,一切危难迎刃而解。”

    嘉王微微颔首:“有了此符,我手持先君所赐金牌,亲自走一趟蜀东南,或许便能制服殷离,悉掌东南大军。再以虎符为信,略施巧计,令东北大军亦听命于我。”

    相烟更现喜色:“两路大军占到我西蜀一半兵力,便是龙帆想要死灰复燃,根本无力回天。”

    嘉王连连蹙眉:“事到如今,我之大患,反而在萧墙之内。我疼卓幕,巴心巴肺,若能父子同心,已是稳操胜券。奈何他一如从前,跟定龙帆,处处和我为仇,事事和我作对。”

    相雾感念卓幕为人忠厚,心下一急:“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我王早日继承大统,大郡王自然回心转意。”

    嘉王面上一凛,杀气陡增:“继承大统?本王的左膀右臂,几乎被龙帆斩尽杀绝!今日出此下策,不过形势所迫。若非被龙帆逼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怎会铤而走险?”

    相尘更是义愤填膺,同仇敌忾:“我王人中之龙,自当龙飞九天。龙妖不过飞蛾扑火,螳臂当车。”

    嘉王杀气不减:“龙飞九天?岂敢岂敢。我只知道,西蜀多灾多难,龙帆诡计多端,卓

    幕更令我有苦难言,每走一步路,都有万险,都是万难。”

    相雾急道:“大郡王英雄盖世,仁义无双。我王有子如斯,夫复何求?”

    嘉王怒意陡现:“只可惜,我亲生的大英雄,受人蒙蔽,如今盖到我的头上!”

    相烟接口便说:“我王何必忧心?大郡王不过一时情迷。何况,咱们还有小郡王,一样的智计无双!”

    话音未落,便听轻轻脚步之声,一个蓝衣锦袍之人,大踏步走了进来。来人正是卓星,三十而立,面如冠玉,英姿飒爽,酷似嘉王。

    相尘笑容可掬,连连拱手:“说曹操到,曹操便到!”

    “峨眉双相”纷纷前施礼:“参见小郡王。”

    卓星毕恭毕敬,对嘉王躬身一礼:“阿星参见父王。阿星方才放心不下,悄悄去蜀玉宫转了一圈。那里丢了宝贝,正急做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