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离诚惶诚恐,跪地接拜,手捧血召、兵符,眼中含泪,看向卓星:“自古以来,调兵遣将,诏书兵符,缺一不可。本帅斗胆多问一句,玉带虽是宫中之物,又似君上笔迹,可是因何未盖玉玺?”

    卓星闻听此言,登时没了底气,口中却振振有词:“君上已被龙帆辖制,言谈不得自由,行动捉襟见肘。如此传递血诏、兵符,已是十分不易。哪里还能从从容容盖上玉玺?”

    殷离连连点头,不再质疑:“言之有理。”将兵符仔仔细细看了又看,才恨恨说道:“真真想不到!蜀有如此恶贼!外露忠厚,内生反骨!狼子野心,深藏不露!叛国欺主,罪在不赦!”

    卓星闻言,不喜反忧,心下越是生疑,脸上越是不动声色:“确是如此!当真是“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殷帅,待我杀回缘城,救君救驾,解我西蜀之难,平殷帅心头之恨!”

    殷离面色一凛:“小郡王快人快语,英雄不逊乃父!待我验了兵符,便收整人马,交与小郡王!”言毕,转身疾步向帐外走去。

    忽闻一声冷笑,似从地狱里发出,听的人毛骨悚然。却是相烟飞身拦在殷离去路:“殷帅,校验兵符在此便可,何需出帐?”

    殷离满面不悦:“将军有所不知,本帅掌管的半道兵符,在金梭将军的副指挥营。没有兵符,叫本帅如何验证?”

    言未毕,相烟一声怪笑,脸上阴云遍布,戾气横生,手中“峨眉阴阳戟”出其不意,骇电一挥。登时寒光崩现,劲风狂舞,杀气盈门。

    殷离本以为卓星、“双相”受嘉王之命,行事必按嘉王一贯作风,起码应该先礼后兵。不料卓星根本就是亡命徒,出牌全然不按套路,一出手便致他死命。

    殷离更不怠慢,腾空而起,身如飘风,急如电闪,避了开去。右手向案上一探,长剑出鞘,顺势急劈。

    帐外军士闻声而起,惊见此景,又急又怒,各出刀

    剑,怒指卓星。刹那之间,刀光剑影,风声鹤唳。

    卓星更是出手如电,迅如劈雷;“双相”配合出招,疾如鬼魅。刹那间,数十枚“峨眉阴阳刺”破空而出,军士躺倒一片。

    相烟“阴阳戟”一晃,一声冷笑:“殷离!你联合龙帆,私通东吴,阴谋反叛。事到如今,小郡王已布下天罗地网,你还想兴风作浪?”说话间,“阴阳戟”猛砸过来。

    殷离在西蜀名望颇高,相雾素来敬重有加,今日见其无罪受戮,颇觉于心不忍。虽是如此,心中暗念:“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当下更不怠慢,“峨眉阴阳槊”接踵横扫,势不可挡。

    卓星舞动“阴阳锤”,锤头冰蛇,虽不盈数寸,却条条邪恶:银光闪闪,夺人二目;红信喷吐,毒牙参差;游走如电,杀人无形。

    不过顷刻,帐中军士尽数扑倒。殷离更是寡不敌众,前后受制,躲无可躲,避无可避。唯有大喝一声,向前暴冲,长剑急舞,疾刺卓星。

    不料,卓星快如骇电,“阴阳锤”后发先至。“双相”更是“阴阳槊”、“阴阳戟”同时攻到。

    三大高手如此围攻,殷离根本无力回天。他的长剑未沾敌身,但觉舌尖一痛,便被冰蛇所噬,彻骨冰寒,登时传遍全身。

    卓星一声冷笑:“殷离!你当我不知晓?你与龙妖,情同父子!方才,你分明是在做戏!你骗人骗己也就罢了,胆敢骗到本王头上!事到如今,你身中剧毒,想要活命,须当唯本王之命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