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龙感激至深,心中却想:“我若将她留下,大师伯必将耗费真气为她疗伤。他爱子新丧,我怎忍心雪上加霜?再说,蜀陵仙宫乃蜀陵剑派清修圣地,从不留宿外人,何况她是个异族女子?”

    念及于此,急忙躬身施礼:“多谢师伯体恤!阿龙不敢坏我蜀山清规,但请大师伯教我如何融合寒热两毒,阿龙日后也好为她疗伤。”

    “剑仙”闻言点头,将她置于一块青石之上,与她双掌相对,一边运功,一边与阿龙诠释:“阿龙所要做的,不是长驱直入,将劈风真气汇入她体内;而是用你劈风真气,作为流通载体,打通她周身血脉,促进她良性循环,消融她寒热两毒,让她形成自身寒热融通机制。”

    “剑仙”循循教导:“你的劈风真气,须从她左掌入,缓缓流过她的四肢百骸,带动她周身血脉,再从右掌徐徐流出。如此融会贯通,循环往复。”

    足足教授一个时辰,只觉青荷五内热毒渐散,体表温度渐暖,“剑仙”才略有放心,沉声说道:“阿龙执意带她走,我也不强留。我这里还有三粒“蜀陵雪莲子”,每日服用一粒,对于驱寒解热,自是大有裨益。”

    阿龙毕恭毕敬接过丹药,和着雪水喂她服下一颗。

    “剑仙”神色凝重:“师伯是过来人,你的苦衷,我感同身受。事到如今,不得不劝你一言:英雄逐鹿遍地有,一世知己却难求。是非成败空余恨,一颗真心方久长。”他边说着话,边看向东方,念着爱妻爱子,眼中噙满泪水。

    阿龙惭愧至极,急忙将青荷抱起:“阿龙受教。”

    虽是不舍,终要洒泪分别。阿龙对“剑仙”拜了数拜,转身含泪奔下蜀陵山,寻到白龙马,奔着西北神农顶方向,风驰电掣而去。

    途中低头看她,岁有了一丝暖意,依然面色如雪,不觉忧心烈烈。忽觉身后有异,回身观瞧,空无一人。

    深觉诧异,陡然又想起相助奇山的黑衣大汉,更是满心疑惑:“会不会就是他?他究竟何许人也?看他年纪,几近而立;看他身法,精熟“凌空奔月”,看他剑法,却是“四大皆空剑”;看他掌法,便是“四空五明掌”。他分明是桂国空明派弟子,不知是那位前辈高足?”

    转念又想:“倘若是他,我自能轻易发现。可是身后跟踪之人,武功奇高,似有似无,若即若离。”

    沉吟片刻:“或许是我

    过度劳累,过度紧张,是尔草木皆兵。”

    一路驰骋,他念着西蜀,念着卓云,忧心如焚;一路纵横,他心念青荷,又痛又悔,不知如何解脱。

    正自奔行,忽闻前方激烈打斗之声,但见一男一女,各持“枫叶铲”、“枫叶扇”将一紫衣女子围困当中。三人杀得风云骤起,黄沙满地。仔细再看,方才辨出,作恶的分明是“赤碧二子”。

    阿龙登时大怒:““赤碧二子”在东吴为非作歹,尚可眼不见心不乱,如今更是胆大包天,跑到西蜀为祸作乱,我岂能袖手旁观?”

    再看紫衣女子,俊眼修眉,容色绝丽,使得却是“神农点苍剑法”,武功虽是上乘,奈何寡不敌众,早已招架不住,只是勉力苦撑。

    “碧枫子”显见还不知寒开罹难,一声娇笑:“嫂夫人,师兄想你呢。不妨和我们速速回吴,打道回府。”

    紫衣女子剑法凌乱,却口齿伶俐:““碧枫子”,你想他,赶紧回转,休要对我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