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瑶听出了胤禛声音里明显的不满,她全身像是被点了穴道,僵住不动了。

    难道今晚真逃不过去,要盖着被褥在温床上种黄瓜籽了?

    禽兽啊,没看到她都委屈得病了吗!

    云瑶生无可恋,胆子也跟着肥了,不打算遵从那些规矩,装作?体力不支,在被褥上动了动始终没有起身。

    胤禛瞧着云瑶蛄蛹了半天,还是趴着一动不动,他脸色微变,上前几步俯身扶起她,侧身坐在炕上将她揽在手臂中,见她神情?萎靡不振,急着道:“怎么了,可有哪里不舒服?”

    墨菊这时在旁边福了福身,插话道:“爷,格格先前肠胃不适,将晚上吃的饭食全部吐了出来。”

    云瑶斜看向墨菊,她低垂着头,露出一段雪白的脖颈,侧脸在红烛隐隐的光线下,显得娇弱又秀美。

    这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满园春色关不住。云瑶暗自笑了下,若无其事收回了目光。

    胤禛听完皱起了眉头,对墨菊挥挥手,她眼眸盈盈似水望过来,停留片刻后,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云瑶眨了眨眼,她莫名想到一句话,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看来不想当主子的下人就好比一条不上进?的咸鱼,并不是人人都如她那般,只甘愿做一条咸鱼啊。

    胤禛并没有注意到墨菊,他扬声叫道:“苏培盛。”

    苏培盛很快进了屋,胤禛吩咐道:“去请大夫,再?去厨房催催,把燕窝粥赶紧送上来。”

    苏培盛忙应声恭敬退了出去,云瑶仰躺在胤禛怀里,听他又是请大夫,又是要给她特别待遇熬燕窝粥,觉得更加难受了。

    福晋当家管着府里的琐事,厨房这种地方都是她的地盘,胤禛一下命令,她那边肯定马上就会知道。

    云瑶初初进?府,又是请大夫,又是开小灶,这么大的阵仗,弄得跟公主下嫁一样,她一个奴才,不是纯粹找抽嘛!

    虽然云瑶是光脚不怕穿鞋的,可总不能到处与人干架,更不想吃苦得要死的药。她像虫子般朝下蠕动,从胤禛怀里溜了下去,蒙住脸惨呼道:“爷,哪用得着这么夸张,妾身估摸着只是水土不服,躺着歇几天就好了。”

    胤禛啼笑皆非,瞪了她一眼,“尽胡说,这么几步路哪来的水土不服,再?说病了怎么能不吃药。

    你晚上就吃得少,不过寻常晚间也只是用些点心,只你今天刚入府,我?才吩咐福晋备了饭菜。以后让厨房每晚都给你送碗来,晚上得少吃,吃完再?走动一会儿,别再瞎折腾着节食。”

    他弯腰伸手穿过她的脖颈,要把她抱到枕头上放好,被她灵活地一滚躲开了,他手空空停在半空中,顿了下低喝道:“精神还挺好的啊!”